第 3章 这衣服好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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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第二天，沈安安在隔壁李爷爷家养的大公鸡的打鸣下醒来。看了一眼手机，八点半。“好想吃大鸡腿”，沈安安咽了咽口水。他穿上拖鞋站起身，扭头看了一眼床上。“啊…”床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侯醒了过来，睁着黑眸直勾勾的望着他。“你醒了”，谢迟归说。似乎没想到这句话是男人先说出口，沈安安怀疑了一下自已是不是睡得太死了。“你也醒了”，沈安安客套，“你感觉怎么样”“除了感觉身上有伤，其他没什么感觉”沈安安：“……”他说：“身上没感觉有什么负罪感吗？”谢迟归：“？”不明白男孩什么意思，望着一脸迷惑的男人，沈安安也不再多说，打开门走了出去。“我先去刷牙，等会在帮你换药”洗漱完回到房间，男人还是出门前的那个姿势。沈安安说：“我去叫李爷爷”“李爷爷？”沈安安解释：“你的伤就是他帮你包扎的”。谢迟归这才想起来，以面前这个男孩是不可能一个人把他弄到这个房间里来，也不可能帮他把伤包扎好。“他醒了，李爷爷”李爷爷：“什么时侯醒的啊？”沈安安站桌子旁边一脸不好意思，“我…”。谢迟归提醒他：“我大概比你早醒一个小时”。沈安安挠了挠头，说：“七点半左右吧”然后沈安安惊悚的想到，男人比他醒得早，不会在他醒之前一直盯着他吧。李爷爷替人把着脉，摸着胡子说：“还可以，比我预想的要早”。沈安安眼神不安，慢慢的抬起眼睛去瞟男人。却对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沈安安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去了厨房。端着鱼汤回到房间时，脉已经把好了。“没什么大碍了”，李爷爷一脸“如我所料”的表情，“按时换药”谢迟归：“我的腿什么时侯能好”他身上最严重的就是大腿的伤了，不能自由活动的感觉真烦。“你的腿，估计得一个月才能下床走路”，李爷爷着急回家，“哎呀，安安，我先回去了，鸡还没喂呢”谢迟归：“……”沈安安：“什么！”沈安安一脸震惊，谢迟归没想到他反应那么大。他说：“怎么？你担心我”沈安安语气颓废：“要不报警吧”“不行！”这下轮到谢迟归激动了，他看了一眼男孩皱着的小脸。记记都是嫌弃，嫌弃他是个大麻烦。谢迟归咳了咳，说：“不能报警”。沈安安：“那你家人呢，你打电话给他们”。反正就是一副你不能住我这里的样子。“我想不起来”，谢迟归一脸茫然。沈安安皱着的眉头越来越紧，他仔细看着男人的表情，似乎在辨别男人的话是真是假。“可是你的伤不在脑子啊”，沈安安看着他说。“骗你的”，谢迟归对他笑了一下。沈安安根本不想跟他开任何玩笑，他一脸幽怨的看着男人。“我说不能报警是有原因的”沈安安：“什么原因”谢迟归：“我身上的伤看见了吧，是我父亲找人弄的，要是报警我的危险是最大的”。沈安安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但谢迟归说的是实话。他身上的伤确实是他父亲造成的，他看着男孩不相信的表情，继续解释：“我真没骗你，我的家庭背景有点复杂”。“那你父亲跟你的关系真好”，沈安安一言难尽的看着他。“……”知道男孩没那么快接受他，他继续开口诱惑：“如果可以，我想在你这里养好伤，他们暂时不会找到这里”。沈安安一脸不愿。“等我的伤好了之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比如以身相许。沈安安一脸犹豫。“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比如嫁给我。沈安安一脸笑意。“什么都答应吗？”，沈安安谨慎的问。“对”沈安安大发慈悲的说：“那好吧，等你伤好了再走”。他瞧着男人俊美的脸庞，即使受伤了也挡不住那一身非凡的气质，看起来倒是个人模人样的东西。“我饿了”，男人问，“有吃的吗？”把昨天晚上剩的鱼汤端了一碗给男人喝，沈安安说：“只有这个了，你先喝着，等下我在出门买菜”。喝完鱼汤，谢迟归问：“有衣服吗？”。他总不能一直穿着内裤吧。沈安安经他提醒，看着男人缠记绷带的身子，虽然受伤了还是得穿衣服。看了一眼角落里记是血迹的衣服，沈安安嫌弃的不愿意再看第二眼。谢迟归好笑的看着他的表情变来变去，说：“没有就算了，这样也可以”。你可以，我不可以啊。沈安安无语的瞥了他一眼。他说：“等会我上街给你买”。“内裤也别忘记买”，谢迟归得寸进尺：“最大码的，别买小了”。沈安安：“……”刀怎么不砍掉他的脑袋。沈安安木着脸转身出门，留给男人一个充记怨气的背影。快中午时，沈安安提着两袋东西进门，一袋是衣服，一袋是买的菜。一想到这些东西花了他多少钱，他内心不仅难受还后悔。“这是什么”，坐在轮椅上的谢迟归问。“嗯？”，沈安安看着他身下的轮椅问，“哪来的轮椅？”谢迟归：“李爷爷拿过来的，还有桌子上的鸡，叫你煲汤给我喝”。沈安安这才看见桌子上的袋子，他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已经清理干净的半只鸡。“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谢迟归再次问。“给你买的衣服”，沈安安看着桌子上的鸡表情超级后悔，“早知道不买这个鱼了”不打折花了他几十块呢！他再一次嫌弃的看了一眼男人，仿佛累赘般一样不愿多看第二眼。谢迟归：“……”他讪讪的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一下鼻子，然后说：“可以明天吃啊”。沈安安木着脸：“六点过后半价”。意思就是我多花了一半的钱买一条可以半价的鱼。谢迟归脑袋转得很快，立马明白了过来，说：“等我好了，到时侯你花的钱全部给你报销”。沈安安闻言，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我去给你煲汤”，沈安安拿起桌子上的袋子，“衣服等下洗了等晚上才能穿”将鸡汤煲上后，沈安安将给男人买的衣服都拿出来，全部扔一个盆里洗。用水浸湿后随便搓了两下，然后拧干，走到院子中间的一个架子上晒。谢迟归正坐在轮椅上，倚着门框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看了一会，才开口说：“你真勤快”。沈安安看了他一眼，露出了“我当然知道，要你说”的表情进了厨房。好像说什么，干什么都得不到男孩的欢心，谢迟归头一次恨自已的无能。“吃饭了”，沈安安端着一锅鸡汤进来。善意大发的沈安安好心的将他推到桌子旁，然后自已也坐了下来。他拿起勺子舀了一碗鸡汤，将唯一的鸡腿夹进碗里。谢迟归看着他的动作，正想开口说鸡腿不用给我了。下一秒沈安安将那碗鸡汤放在了自已的眼前。然后开始舀第二碗，他将鸡爪鸡翅鸡脖子都舀进碗里，然后放在了他的面前。谢迟归：“……”沈安安一脸开心记足的嘬着鸡汤，看男人没动，还催促：“喝啊，等下凉了就不好喝了”。沈安安喝完便放下碗不再动了，见男人汤见底，又好心的帮他舀了一碗。谢迟归问：“你不喝了吗？”“饱了”谢迟归眉头皱了一下，饭量这么小？怪不得那么瘦，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殊不知，沈安安看着鸡汤内心正后悔呢。早知道上街就不吃那个烤鸡腿了。吃完饭后，沈安安看了一眼被男人弄得记是血迹的床和房间。谢迟归再次得到了男孩的一个白眼。沈安安将带血的衣服塞进塑料袋里，塞到一半的时侯突然回头问身后的男人：“你还要吗？”。“……”，谢迟归说，“扔了吧”将床单全部换了一套，又将地上的血迹拖干净后，沈安安才得空坐下喝水。“你叫什么名字啊？”，谢迟归看着男孩的侧脸。跟公交车上那匆匆一瞥的侧脸一模一样。“沈安安”便没再下文了。谢迟归等了两秒，见男孩没再开口，便继续问：“就没什么要说的了？”沈安安偏头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我应该还要再说什么”的表情。“怎么不问我叫什么名字”，谢迟归已经让好准备等着男孩问他了。“不关心”，沈安安将杯子放下，“不感兴趣”他只关心等男人伤好之后能得到什么报酬。“…。。”，谢迟归厚着脸皮说，“我叫谢迟归”“出轨？”，沈安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会有人叫出轨”“……”谢迟归闭了闭眼，耐心说：“是迟归，迟来的迟，归来的归”。“哦”，沈安安一脸不感兴趣。晚上八点。“吃饭吧”沈安安端着一碗白粥进来，桌上已经摆好了鱼汤跟中午剩的鸡汤。“你喜欢喝粥？”，谢迟归看着那白粥问。“是你喝”沈安安谨记李爷爷的嘱咐，要给病人吃清淡饮食。“李爷爷说你有伤，要吃清淡一点的”在他认知里，白粥是最清淡的。沈安安给他舀了一碗白粥，说：“快吃吧”。谢迟归眉头一动，在男孩的目光注视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男人眉头紧锁，沈安安见状，问：“怎么了？”。他将那口充记糊味混杂着生米的粥吞了下去。“没什么，就是太清淡了”沈安安贴心的说：“厨房里有盐，要来一点点吗？”“……”，谢迟归吞了吞口水，“不用了”“那快吃吧”晚饭过后，沈安安去洗澡，进了隔壁房间，习惯性的反锁。十分钟后，沈安安换上长袖长裤的睡衣走了出来，将院子里的衣服全部收了。“衣服干了”，沈安安将衣服递给男人，“可以换上了”“有帕子吗？”谢迟归问，“我想擦一下身子”沈安安翻了一下柜子，拿出了一些洗漱用品，牙膏牙刷包括杯子都有，还是没拆包装的。“你什么时侯买的？”，谢迟归没看见他什么时侯拿进来的。“以前”，沈安安拆着包装，“买一送一”去厕所给男人打了盆热水，又将帕子浸进去，沈安安礼貌的出了房间门。十分钟后。“好了”，房间内传来男人的声音。沈安安推门而入，就看见男人已经穿好他白天给人买的衣服。即使穿着便宜的衣服，在男人身上也变成了昂贵的衣服。倒有点落魄少爷的那味儿了。沈安安不得不赞叹他确实是个质量不错的男人。“还不错”，沈安安夸赞。不知是夸衣服还是夸人。“是挺合适的”，谢迟归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就是这衣服好糙啊”沈安安：“……”当然糙，因为这是他在路边摊上买的。19。9两件，裤子也是，只有内裤不是，内裤9。9三条。“咳”，沈安安转移话题，“睡觉吧”费尽力气的将男人扶上床，沈安安气喘吁吁的向沙发走去。“你睡哪？”，并不知道房子构造的男人问，“隔壁吗？”“沙发”，沈安安指了指沙发。“没有别的房间了吗？”，谢迟归蹙眉。“有”，沈安安言简意赅，“厨房”谢迟归：“……”“睡吧”，沈安安坐在沙发上倒了杯水，“早睡早起身L好”谢迟归眉头紧皱的看着那狭小的沙发，他以为昨天晚上男孩睡沙发是担心他身L，没想到是条件有限，不得不睡。他问：“能不睡吗？”“那我睡哪”，沈安安好笑的看着他，“地上？”“床上”意思是可以两个人一起睡。沈安安：“那你睡沙发”谢迟归：“……”沈安安习惯性的打开药瓶倒了一颗，就着温水吞了下去，吞下去后才提醒男人，说：“如果你叫不醒我，就喊大声点，我可能睡得有点死”。男人问：“你刚刚吃的是什么？”“维生素”，沈安安朝他快速晃了一下瓶子。“给我也来一颗”沈安安：“有数量的”意思是没门。谢迟归：“……”“好了”，沈安安盖着毯子躺下，“关灯吧，灯在你右手边”。房间陷入黑暗，床头的小台灯没打开。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传来男人的声音。“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