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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瞳的动作顿住了。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回我的脸上,落在那片被她指尖触碰的、丑陋的真实上。这一次,她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冰冷仪器。里面翻滚着一种更复杂、更幽暗的东西。像是厌恶被强行压制后的扭曲,又像是一种……近乎贪婪的确认确认这皮囊之下纯粹的丑陋
痛她问,声音低了些,尾音微微上挑,不像关心,更像一种带着残忍兴味的观察。
我猛地别开脸,挣脱了她铁钳般的手,动作大得带倒了化妆椅,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动,撞得生疼。我死死盯着地面,不敢再看镜子,更不敢看她的眼睛。
好了吗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砂纸在摩擦喉咙,我该去片场了。
沉默在冰冷的空气里弥漫。几秒钟后,她直起身,将那管淡绿色的药膏盖子拧好,放回冰箱。声音恢复了那种职业性的、毫无波澜的调子,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令人窒息的交锋从未发生。
嗯。保持表情幅度,别做大动作。出汗了及时通知我补妆。
我几乎是逃离般抓起旁边椅背上搭着的戏服外套,胡乱披上,大步冲向门口。手指握住冰凉的门把手时,身后传来她平淡无奇的声音,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刺入我刚刚结痂的溃烂伤口:
记住,林焰。镜头前那个‘完美’的你,才是现在能活下去的‘你’。至于镜子里的……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吐出的字眼冰冷而锋利,那只是需要被修复的残次品。别太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