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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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毅端坐于神骏的乌云踏雪之上,玄铁重甲在晨光下泛着冷硬乌光,赤金披风垂落肩后。他目光沉凝,缓缓扫过即将随他出征的将士,掠过送行乡邻的淳朴面孔。
最后,视线如钩,一遍遍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那抹熟悉身影。
依旧不见神谙!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灼猛地攫住他心!竟连最后一面……都不愿相见么?那夜一吻,当真令她介怀至此?连送行亦不肯露面?
失落、懊悔、忧虑……如冰水灌顶。他下意识探手入怀,隔着冰冷铁甲,紧紧握住一物——那枚贴身藏了数日,却始终未能送出的玉镯。玉质非绝品,隐带天然云絮纹,样式古朴无华。
此乃白母临终前,自枯瘦腕上褪下,颤巍巍塞入他手中的唯一遗物。彼时白母已口不能言,只以浑浊之眼死死盯着他,万般不舍、无尽嘱托,尽在这贫苦农妇所能给予儿子的、最后的、最珍贵的念想。这玉镯,承载着白家最卑微亦最温暖的根脉。
他本想临行前,将这象征“家”与“根”的信物,郑重交予宣神谙。他想告诉她,此去凶险莫测,然无论天涯海角,他心之所系、根之所在、此生至重之牵挂与归宿,皆在她处。此镯即是他无声的誓言与托付——将他的一切,过往、当下、未来,乃至这条性命,尽付于她手。
可如今……她避而不见,此物如何送出?这满腔滚烫心意,莫非真要随他埋骨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