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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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白毅心中懊悔愈甚。恨不能立时寻到她,剖白心迹,郑重致歉。然宣神谙那清冷疏离之态,又令他望而却步,唯恐自己的急切,反将她推得更远。
这患得患失之情,如藤蔓缠身,令他处置军务亦带了几分恍惚。霍翀数次禀报军情,皆见自家兄弟眼神飘忽,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腰间佩刀刀柄,心思显不在此。崔祐更是敏锐察觉谷中这对璧人间不同寻常的气氛,与吴成交换了几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将军,”霍翀终是忍不住,在又一次议事结束、宣神谙如常先行离去后,沉声问道,“可是……与宣娘子有所龃龉?”
白毅猛地回神,面上掠过一丝狼狈,旋即掩饰性地低咳一声:“无妨。许是……近日谷中庶务繁冗,她过于辛劳。”
此言出口,连他自己亦觉苍白。
霍翀望着白毅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沉郁,心中了然,却也不便深劝,唯暗叹情之一字,果真磨人。纵是自家如磐石般坚韧的阿毅,亦难逃其困。
离谷之日,终是来临。
秋晨清冽,薄雾未散。谷口开阔之地,人马肃然列阵。霍翀坐镇谷中未至,白毅此行所率,皆为精锐:吴成统领陷阵营锐士,崔祐及其麾下得力干探与后勤好手,何勇营中遴选熟谙地形、擅筑工事的匠师健卒。人人甲胄森寒,刀枪映日,战马喷息如雾,肃杀之气弥漫,驱散了晨间微寒。
谷中妇孺老弱,自发聚于道旁。孩童被阿母紧牵,懵懂张望;老者拄杖,浑浊眼中忧色与期盼交织;妇人低语,目光复杂地投向队伍最前方那挺拔如松的赤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