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想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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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算了？”江婉瑜回神，白了杜慧茹一眼。“就按你说的直接列个条陈送去各家铺子便是。”“是……什么？”杜慧茹愣怔，瞬间更加不解，“不是说那些掌柜可能会不甘愿么？”“我不用他甘愿呀。”江婉瑜笑，伸手将单子重新递还给杜慧茹，随后整个人放松下来直接倚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别说他们的身契还在我手里，单是那些铺子，如今都是记在我的名下，他们甘愿或者不甘愿，有什么用？”“确是我疏忽了……”杜慧茹讷讷，终于回过神来。别说银子，就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在江婉瑜手里握着，确是轮不到他们甘不甘愿。“不过那几个新换上去的掌柜确是未必听你的。”江婉瑜接着道，“还有东市那几家，呵。”冷笑了声，江婉瑜也不再逗杜慧茹了，直接靠着柱子凉声安排道：“直接告诉他们，要么赔银子要么见官，叫他们自己选。”“若是有人告诉你愿意赔银子，但是又没有银子，那你便直接叫他写欠条，或者签身契，前者断了他的工钱跟分红，直到还清所有欠款为止，后者……若是有谁愿意签死契便直接免了他的欠款，若是不愿，那便还是叫他签欠条吧。”江婉瑜细细思量着，将能想到的，可能会出现的情形都讲了一遍。杜慧茹边听边暗自记下：“那若有谁既不愿写欠条也不愿签身契呢？”“报官呀？找京兆府抄他家啊！”江婉瑜白眼，这也要用她教么？“你要始终记住，朝廷，律法，嗯……还有皇上，是始终都会保护每一个大雍百姓的。”即使如今这世道……“算了，反正你记着有事就去找京兆尹……”“好的母亲，我记住了。”杜慧茹略思量了下，虽不知道江婉瑜为何又改了口，可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暗暗记在了心里。日渐高悬。整个台阶都被日头照着，杜慧茹又陪着江婉瑜又再坐了会，说了会闲话，这才起身离了院子。又过片刻，外头有婢女进来说小雨在外头说有事求见。江婉瑜有些瞌睡，也没多想，直接叫人将她领了进来。“拜见夫人。”小雨进了院子，小心翼翼地行礼，也不起身，就那么继续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小声道，“夫人……小雨替兄长向夫人道歉，兄长不该那般冲撞夫人。”小雨的本意是林景不该在给江婉瑜弹琴时喝酒，可江婉瑜却理解成了林景不该去敲她的窗户，不禁瞬间有些诧异。“你都知道了？”不是说这世道保守？男女大防极为严明？林景……原来是个大嘴巴？“嗯，小雨替他向夫人道歉。”小雨点头，身子又再往下矮了一截。“行了，多打点事。”江婉瑜不在意地摆手，“不就是看个月亮么，搞得好像他把我……”“看月亮？”“他把你怎么了？！”一前一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是小雨，一脸的惊诧。后面的则是江昊，一脸的怒意，瞧着好像整个人都快燃起来了。“不是，你什么时候跟他一起看月亮了！”“就……”江婉瑜莫名有些心虚，尤其是瞧见江昊的眼神，更是不敢多言。“那什么，这日头晒得我有些头晕，我先回去躺会。”假意交待了一句后江婉瑜立时回了房间。“等会！你给我说清楚了先……”“砰！”房门一把从里头被关上。江婉瑜终于长出了口气，又缓了下，这才笑着摇了摇头进了里屋。“你兄长什么时候跟我二姐看月亮了？”房门外头，江昊咬牙紧盯着房门瞧了半晌，转头见小雨还在，直接抬脚站到了小雨前头。两人年岁相仿，可小雨却因身量不足而足足矮了江昊一个头的距离。压迫感瞬间袭来，尤其江昊还带着一身的怒气，以至小雨瞬间红了脸色。一半是被吓的，另一半还是被吓的。脚下也是连连后退。也不敢去看江昊的眼神，只是咬着嘴唇不住摇头。“我在问你话！”江昊明显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尤其对方还是林景的妹妹。“我……我不知道！”小雨脑中一片空白，脚下更是一刻也不敢多留，直接吼了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她觉得自己急需冷静……不，她急需去找林景求证！“小雨？”许是太过震惊，以至小雨一时没注意竟跑去了另个方向。而谢琼原本正为了红玉而郁闷，抬眼却见小雨好似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直直地就朝着自己跑了过来。而原本他是可以避开的，可那一瞬间他不仅没让，反而抬脚又更往前踏了一步。瞬间小雨因反应不及直接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怎么了这是？”谢琼勾笑，瞬时伸手一把把人抱住。顿时小雨面色更红：“对……对不起大公子，我没注意……”小雨匀了口气，连忙就要往后退开。可谢琼不但不松手，反而加大了手中力道：“急什么？你都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无……无事。”本就被吓得不轻的小雨瞬时觉得越发的害怕，下意识就想立刻将谢琼挣开。可谢琼却好似故意一般，忽然瞬间松手，而后趁小雨因瞬间失力而仰倒时又再次一把将她重新拉了回来，并且另只手也顺势攀上了她的腰身。“呀，你怎么站都站不稳了，莫不是生病了？”跟着谢琼故作惊讶，可眼底却尽是邪光。若此前小雨还能假装骗自己说许是她自己多想了，谢琼就是单纯地想扶她一把，可现在……她哪里还能再假装！“你放开我！”“不放！我若放了你你当真跌下去了怎么办？”谢琼肆意扬笑，手上也开始变得不老实起来，“你这么小只，要是摔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啧啧，我还当姐夫真将那红玉当成了心尖尖上的人，没想到呀……”一声嗤笑，杜芷芊一脸讥诮地从边上的假山后头转了出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立在那盯着两人不住打量。“你怎么在这？”谢琼眯了眯眼，犹豫了下，终是将小雨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