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都是狗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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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死不了。”柳大夫沉眼，语气却是仿似有着什么深仇一般。顿了下，又再重新开口朝着仍在边上立着的陈大夫吩咐了一句：“你去给她瞧瞧，然后来给我打下手。”“啊？”陈大夫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立时激动应声，“好的柳大夫！”话落直接朝江婉瑜走了过去。江婉瑜本想说不用，可此时她的意识也已经有些模糊了。本就染了风寒，又出去在外头吹了一夜，晚上又受了那样的惊吓，眼下浑身酸软不说，连面上也尽是病态。陈大夫虽自认医术不够精湛，可瞧个风寒却也不在话下，可当着柳神医的面，还是将拟好的方子递上去请柳神医又再瞧了眼。而后者没有多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陈大夫就将方子递给了候在一旁的顾曼娘，而江婉瑜也被柳神医沉着脸请了出去。此时杜慧茹也闻着消息过来，且进院子时正好瞧见江婉瑜从厢房出来，连忙上前扶住了她道：“母亲，听说你跟林景都受伤了，这究竟怎么回事，不是说出去赏灯去了么，好端端的怎就受伤了？”杜慧茹边说边不住上下打量着：“母亲可伤的严重？”“不是我，是林景。”江婉瑜哑着嗓子回了一句，有些不太想多说。“母亲……”杜慧茹暗自忧心，正是焦急，抬眼却见另一侧的顾曼娘正朝着自己不住使眼色，不由愣了下。“先回房吧，红袖已经拿着房子去熬药了。”顾曼娘扶着江婉瑜，又再朝杜慧茹使了跟眼色。杜慧茹会意，连忙跟着一道将江婉瑜扶回了房。“方才婢子叫小厨房备了点清粥，夫人先将就着用些……”“不用，你们都先出去吧。”江婉瑜靠着床头坐下，脑中尽是嗡鸣。“母亲还是先吃一点吧……”“我没胃口，你们先出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江婉瑜闭着眼摇晃了一下脑袋，似想将脑中那些嗡鸣全都赶出去一般，同时整个人也因此而更觉眩晕。杜慧茹看在眼里，正要再劝，顾曼娘却忽地一把将她拉住，跟着上前替江婉瑜脱掉鞋袜，又将外裳去了，这才又扶着她靠着床头躺好，并替她将被子拉过来掖好。“夫人先休息，等下等红袖将药熬好了婢子再来唤夫人。”又应了一句，顾曼娘这才回身拉着杜慧茹无声地退了出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出了房门，又走得远了一些，杜慧茹才终于忍不住又再开口。可顾曼娘却只是摇头：“具体情形我也不知，只知那个林景为了保护夫人而受了重伤，如今生死未卜，三爷也受了惊吓还在昏睡，夫人……夫人也是担心他们，加之原就病着，我们还是别去打扰她了，叫她休息会吧。”“那我在这守着，你……你若是有别的要忙你自去便是，这里有我，你放心。”杜慧茹闻言认真应了一句。顾曼娘本想同她一道，可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出了院子。尽管早就做了安排，可昨天夜里动静那么大，不但惊动了门房，还连夜请了大夫过府，甚至到早上天色尚未大亮就出去请了一位，便是江婉瑜再想瞒着，只怕是也瞒不住了。是以顾曼娘更不能再多耽搁，先是又再警告了番院子里的婢女婆子，跟着又拿了银子去门房打点。而等她打点完回来，红袖也将药熬好了。江婉瑜喝了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又撑着身子去了厢房。先是去了江昊的房间，见他服了安神汤还在睡着，这才在杜慧茹的搀扶下又挪去了隔壁林景的房间。“去那坐着吧。”房间里，柳神医方才替林景缝好上好，正缠着纱布，抬眼瞧见她进来，心知她也是定不能安心，也未多说什么，只是扬着下巴点了点旁边的软塌。“他……还好吗？”“死不了。”柳神医头也不抬，又过片刻，待所有伤口都全部处置妥当，这才起身吐了口浊气，而后缓了缓，直径到了江婉瑜跟前坐下。“倒是你，你若再这么熬着，不吃东西，也不休息，只怕是会比他还先死。”“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杜慧茹闻言瞬时变了脸色。顾曼娘也跟着皱眉。可柳神医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斜着眼气哼哼地斜着江婉瑜：“德性！”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算上那个弓箭手总共有十三人，其中七人被当场斩杀，一人被捕后自尽，剩下的，有两个没熬住方才断气，剩下三个还在硬撑。”皇宫，万春殿。昭庆帝正批着奏折，边上颜亭立在一旁，仿似闲聊一般，将方才收到的消息悉数禀了上来。“听赵一说，几人都是硬骨头，估计也问不出个什么。”说着，暗量了眼昭庆的脸色，见其神色如常，就好似没听见般，这才暗松了口气又再开口，接着续道：“那些人是在小江氏离开小院之后才动的手，眼下尚不确定是不是冲着小世子去的，另外跟着小江氏的那个琴师，瞧着好似有些不大一般。”“听说昨日便是那个叫林景的琴师救的她？”昭庆帝淡淡开口，虽是询问，可语气里却尽是肯定。颜亭瞬时一惊，尤其是见昭庆帝连林景的名字都讲了出来，顿时更加警醒。“是，据赵一说，那个叫林景的手上功夫不错，昨日便是没有他们也能逃过一劫，只是要再费些功夫罢了。”颜亭不敢造次，连忙恭声将自己所知道的悉数讲了出来：“另外据赵一说那些人很可能与那位有联系。”话毕，颜亭回身去了侧里，将此前方才送进来的断箭呈了上来。“这箭矢看似普通，可这箭镞上明显有打磨过后磨损痕迹，且这种三翼箭镞，民间是禁止使用的。”“拿下去吧。”昭庆帝抬眼，量了一眼，随后便不再多言。颜亭会意，忙端着断箭重新退了回去。只是方才没走出两步，就又听昭庆帝在身后又再开口，道：“看来你跟赵一关系挺好的。”颜亭闻言瞬时一僵，当即就回身跪了下去。昭庆帝却只是不在意地摇头，随后道：“叫他去查一下那个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