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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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怀孕了。不是问句。顾沉舟的指尖掐进她腰窝，那里还留着他上周种下的吻痕。苏晚想推开他，却听见嘶啦声——报告单被撕成两半，尿检结果那栏的阳性二字，像被揉碎的血珠洒在地毯上。

顾沉舟你疯了！她终于尖叫出声，怀表链子在挣扎中扯断，表盘摔在火盆旁。顾沉舟的目光突然定在表盖内侧，那里贴着张泛黄照片：七岁的他和五岁的苏晚，在孤儿院的老槐树下分食半块方糖，他攥着她的手，在树皮上刻下沉舟晚晚四个字。

记忆突然被撕开道口子，母亲临终前的话混着雨声涌进脑海：沉舟，别恨。。。。。。他猛地甩头，摸出西装内袋的抗敏药瓶，却发现瓶身是空的。苏晚身上若有若无的白玫瑰香突然变得浓烈，像当年母亲葬礼上摆满灵堂的白玫瑰，花瓣上的露水滚进他领口，冻得浑身发僵。

去把孩子打掉。顾沉舟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指尖捏住她下巴强迫她看向火盆，你父亲害死我母亲时，可曾想过留一线生机?火盆里的余烬突然炸开，火星溅在苏晚手背上，烫出几个小红点，却不及心口的疼万分之一。

她看着他转身走向书房，背影挺直如墓碑。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是霍景深发来的短信：你养母的肾源找到了，明早九点手术。屏幕光映着地毯上的报告单碎片，苏晚突然想起，七年前的雨夜，她替养父顶包时，对方塞进她手里的，也是这样带着白玫瑰香的纸条。

怀表的指针停在19:28，正是顾母车祸的时间。苏晚蹲下身捡起碎片，表盖内侧的照片边缘，隐约能看见顾氏集团2008年慈善晚会的字样——那是她父亲作为南城首富，最后一次公开露面的场合，也是顾沉舟母亲去世的前三天。

窗外突然响起闷雷，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极了七年前那场毁了两个家庭的暴雨。苏晚摸着火盆边缘未燃尽的护士服残片，指尖划过布料上的编号0728——那是顾沉舟的生日。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把她的存在，刻进了所有关于母亲的记忆里。

苏小姐，先生让您去书房。佣人在门口低语，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小心翼翼。苏晚站起身，掌心的碎玻璃扎进肉里，血珠滴在监护人协议的甲方栏上，将顾沉舟的名字染得通红。她突然想起契约第一条：乙方需无条件服从甲方安排，直至债务清偿。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书房里，顾沉舟正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刚刚收到的医院检查报告。在HCG值那栏的下方，备注着一行小字：检测出罕见白玫瑰花粉抗体，与顾夫人（已故）当年病例吻合。他的指尖划过母亲的病历扫描件，视线停留在过敏诱发心梗的诊断结果上，突然听见窗外传来暴雨砸落玫瑰的声音，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破碎的心跳。

2血色玫瑰园的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