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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眼见陈佑安的脸缓缓凑上来。冰凉如水的眸子上是长长的睫毛,根根看得分明。“王爷……有人……”半夏低声提醒,试着推开陈佑安,又担心激怒面前这位阴晴不定的主。不过这张脸,倒是长在半夏的审美点上,半夏不由多看几眼。落在旁人眼里,半夏的手放在王爷的胸膛上,加上这眼神。别有一番春色。陈佑安挥一下手,一旁的秦嬷嬷招呼所有人退到屋外。搀扶陈佑安进来的仆从琴白、棋白把门关上,屋内只剩两人的呼吸。大红的喜烛,爆烛花的声音格外响亮。这声音提醒半夏,挣脱暧昧的姿势,麻利地跪在地上。陈佑安见状欠身做正,撩一下衣摆,手里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眼底尽是玩味。“王爷,奴婢除了会包扎伤口,还懂药理,也会诊脉,我还会算账,还会……”半夏拼命地想老板对打工人的需求,却没意识到。这些技能不是小丫鬟能学到的。“会得真多!”陈佑安的眸子缩了一下,捏紧玉佩。王爷的声音很轻,可入了半夏的耳,像晴天炸雷。半夏止言,琢磨着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说。她仰起头,迎向那双让她不敢直视的眼,抬起手发誓。“王爷,从今往后,半夏便是王爷的人,供王爷差遣。只是……”陈佑安在半夏那双丹凤眼里探寻着,半夏生出些许勇气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为王爷分忧,成为做事的人,而不是床笫娇娘。”“哦”,陈佑安停住把玩玉佩,“床笫娇娘?”陈佑安站起来伸开双臂,“宽衣。”这是以退为进吗?陈佑安觉得还需要再试试。只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总会露出马脚。毕竟女子做间客,最便捷之路就是用美人计。半夏不知道陈佑安的心思,只当是老板的考察。她站起来,双手环住陈佑安的腰,解开腰带,解开衣衫扣子。半夏头一次解男子衣袍,让她心下难免慌乱。宽衣动作也显笨拙,她感觉到王爷的不耐烦。陈佑安开始还抱着戏弄的心思,低头睨着半夏。看着半夏慌乱,他很受用。等到半夏脱掉他的外袍,那指尖似有若无的触碰。陈佑安的身体莫名地发烫。他赶紧上手,胡乱把其余衣衫脱掉,躺在床上不看半夏。这么多年不让人入卧室服侍,如今不习惯被人伺候。陈佑安找到自己烦躁的合理性,平复心情。陈佑安闭眼假寐,心思一刻都没停下来。按间客的标准和套路,这位的确不够主动。可他一想到,那晚半夏拔箭的沉着,笃定半夏是经过这方面训练的女子。或许这是一个特别的间客,因为他本就是特别的王爷。陈佑安一想到自己的特别,生出傲娇的欢喜。对,就算太子再派几个美人间客,又能奈我何。半夏看到陈佑安躺下安寝,心内狂喜,长舒一口气。果然把王爷当老板,有效。“过来。”半夏刚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便听到陈佑安的声音。这,怎么没完了?半夏知道已无退路,那便闭着眼睛朝前走吧。路都是走出来的,何况这张脸,这身材够养眼,谁怕谁啊!半夏给自己壮胆,床倒是很大。陈佑安翻身睡到里面,半夏蹭到床边,挨着床边和衣而睡。两人中间还能睡一个人。陈佑安调动五官观察半夏的下一步举动。可不一会儿就听见半夏睡意沉沉的呼吸声。他翻身坐起来,俯下身体逼近半夏,想确认半夏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半夏这一天的体力和脑力都消耗到了极致,躺下就抵挡不住困意。刚要入梦就感觉到危险。睁开眼睛,一张冰块脸,半夏一激灵,周公吓跑了。“你,你……做什么?”半夏问完,脸腾一下红了,这个姿势问这个话实在是多余。陈佑安看到半夏脸红,心里生出促狭意。“躺在一张床上,你说做什么?”半夏不敢再看陈佑安的脸,干脆闭上眼睛。双手抓紧身下的床褥,双眉微蹙,薄唇抿紧紧的。半夏学中医,对男女之事自然知晓。上大学到研究生,周围的人也见多了。只是,她觉得应该发乎情,而不是现在这样被逼无奈。陈佑安看着半夏,嘴角不经意间上扬,捏了一下半夏的腰,便自顾自睡下了。“啊!”半夏不防备被捏了柔软的地方,直接脱口而出。这一声让门外伺候的众人,足以浮想联翩多日。半夏等了良久没有动静,眯着眼观察,才发现陈佑安已经翻身睡去。她终于放心,打了一个哈欠,翻身睡去。陈佑安还是睡不着,身边躺一个人,他不习惯。他微闭着眼睛,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陈佑安不相信是巧合。那晚,他在太傅家饮宴,趁机想潜入密室,不承想被机关所伤。紧接着,便遇到半夏,这女子包扎处理伤口的手法,太过娴熟。他以为是太子派来的间客,没想到是苏尚书家的内宅丫鬟。陈佑安是穆清帝的庶长子,母妃出身寒微,是跟随父皇长大的贴身婢女,做了通房。皇后还没嫁给父皇的时候,他就出生了,父皇登基,他便是大皇子安亲王。皇后的儿子,当今的太子排行老三,二皇子也是皇后所出,只是在襁褓中便夭折。是以,太子出生更显贵重。陈佑安从记事便知,不能比太子能干。如今的他,是京城最浪荡的王爷,整日混迹于风月场所。可皇后和太子还是步步紧逼。这一次,娶天煞孤星命的苏婉若,也是皇后暗中推波助澜。他便顺势加一把火,给自己冲喜,倒是打消了皇后和太子的猜忌。当初把半夏送回去,也是为了试探其身份,没想到她真被打得很惨。陈佑安要四个通房丫鬟也是有意为之,就当还这小丫头的救命之恩吧。他发觉身边的小人似乎动了动,转头看半夏蜷缩在一起。屋内虽暖毕竟是寒冬。陈佑安迟疑片刻,把一床锦被扯开盖在半夏身上。冬夜漫长,陈佑安到五更天才睡着。清晨,秦嬷嬷带人在门外请安伺候洗漱,两人惊坐起,四目相对。陈佑安封王开府后,第一次睡过了头。门外琴白也连声喊王爷,看样子随时要闯进来。陈佑安应了一声,不让人进来。半夏发现身上多了一床被子,赶紧起身,拢拢头上的碎发。陈佑安穿着里衣看着半夏,随手拿出一方白帕子递到半夏面前。半夏迷惑地看着陈佑安。陈佑安确定半夏不知道干什么,便抓住半夏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半夏的手下意识挣扎往回缩,想张嘴呼救。“别出声。”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