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笼中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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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们什么时侯抓到的？”林帆趴在桌子上，望着桌上铁笼里的麻雀，时不时用手指伸进缝隙中摸一下，麻雀也不躲。“不是抓到的，是哥哥前天晚上在菜园的栅栏门旁发现的，好像是饿晕了，哥哥就把它带回来放在笼子里，这个笼子是爷爷抓兔子用的。”康唯站在林帆旁边，她比林帆矮半个头，黑色齐肩短发，穿着白色的裙子。“麻雀会因为没吃饭就饿晕在地上吗？”林帆把头扭到右边看着康唯。“我不知道。”林帆又把头扭回来看着笼中的麻雀，书桌是贴着窗户摆放的，所以林帆透过笼子的缝隙，看见了外面的白云。“这么关着它不好吧，鸟儿就应该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飞，它应该也有家吧。”林帆盯着麻雀说。“万一它就喜欢待在笼子里呢？万一它不想回家呢？”康唯看着林帆反问道。“怎么可能！小鸟肯定喜欢在天上飞呀！小鸟肯定也要回家的呀？”林帆看着康唯，一本正经地说。“你看，这笼子里有食物呢。”康唯指着笼子里的米饭和包菜叶。“野外也有食物呢，它在外面有自由也能自已觅食的，还有它的家人在等它呢。”林帆还是一本正经，好像在说什么大道理。“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哥哥把麻雀放进笼子里之后我发现，这个笼子本来是用来抓兔子的，这只麻雀完全可以从缝隙里钻出来，昨天养了一天它都没有出来，连翅膀都没见它扇一下。”康唯解释道。“是不是它翅膀受伤了？”林帆提问。“前天哥哥看它可以活动了就把它捉出来，往天上丢，但是它又飞回笼子继续吃米了。所以我就意识到，它可能想待在笼子里，它不想要自由…或者…它不想回家，我不是麻雀，所以我也不知道它在想什么。”林帆在康唯说完后陷入了沉思。不是所有的鸟都向往自由吗…诶？“噫！它大便了！”林帆笑着说，脸上透露着一股嫌弃。“怎么又拉了，我叫哥哥来清理。”康唯开门下楼去找康文。林帆不再趴在桌子上，但还是在看着麻雀。“怎么想起康唯的事情了…”林帆趴在自已房间的桌子上，手上拿着笔但是作业只让了一道选择题，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今天夏小梅问我关于康唯的事情的时侯，我犹豫了几秒，她会看出来我在撒谎吗？她要是知道我在撒谎她不会怪我吧…不过她到底怎么知道康唯的？怎么老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想不起来了呢…夏小梅…林帆猛地站起来：“对啊，我还没问康文之前到底有没有见过夏小梅啊！都怪林武，上次在公交车打断我，害得我这两三天都忘记问康文了。”林帆赶紧拿出手机，在三人小群发问。加菲猫：你俩在不在？@所有人西瓜晚餐：干啥加菲猫：康文在不在？西瓜晚餐：找他干嘛？加菲猫：你快点喊他出来林帆走到窗户旁边，看见林武家二楼投射出一道细细的白光照在康文家二楼的窗户上。林帆她们三人的手机都是父母用过的，只不过林帆有电话卡，林武家装了无线网，而康文想要上网则需要跑到阳台上，只有阳台上能收到林武家无线网的信号。文康：干嘛。加菲猫：你以前见过夏小梅吗？西瓜晚餐：怎么又是夏小梅文康：什么意思？我们认识之前吗？加菲猫：嗯嗯文康：好像是见过，但我没有印象在哪里见过她了。加菲猫：那你这几个月坐过公交车吗？文康：坐过啊。加菲猫：什么时侯？文康：上周六呗，我和夏小梅去看电影的时侯。西瓜晚餐：你不晕车吗？加菲猫：那你除了上周六，这几个月坐过公交吗？文康：没有哇。西瓜晚餐：你是回答我还是回答她文康：除了上周六，我应该有三年没有坐过公交车了。上周六我感觉只有一点晕，可能是因为是新车吧？他俩没有在公交车上遇见过？所以夏小梅在撒谎吗？文康：你问这个干嘛。加菲猫：夏小梅说以前在公交车上碰见过你文康：真的吗？我想想。西瓜晚餐：怎么又是夏小梅文康：我好像以前在医院碰见过她西瓜晚餐：就是你之前和我说的，那次你陪妈妈去医院看喉咙，撞到的那个女生？文康：对，我当时在医院碰见过夏小梅，她掉了一地的东西，然后我们一起捡。所以夏小梅故意编了个理由？她有什么苦衷吗？加菲猫：对了，今天夏小梅突然问了我康文有没有妹妹，她怎么知道康唯的事情？你们有和她说吗？西瓜晚餐：怎么可能是我们说的加菲猫：那她怎么知道的？西瓜晚餐：你不是和她走得近吗？加菲猫：她和我说是加菲猫：她和我说她梦见过康文和一个女孩西瓜晚餐：…加菲猫：所以我觉得还挺诡异的文康：阳台蚊子好多，我先回房间了。有事手电筒照我。群里顿时冷清了下来，林帆才察觉到自已好像说错话了。手机突然一番震动，是林武发来的私聊。西瓜晚餐：咱还是少提点康唯的事情吧，感觉这三年，康文一直没放下。是啊，怎么就过去三年了。从小到大，我们都是四个人一起玩。虽然当时我才一岁，但我仿佛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康唯，那个被抱在怀里小小的婴儿…但三年前的某一个下午，康唯就失踪了，或者说是…人间蒸发了，完全找不到任何踪迹和线索，以至于警方都无能为力。康文父母都已经放弃了，只有康文，只有十三岁的康文一直坚信妹妹没有死……那只麻雀之后也不见了，是飞走了吗？是回家了吗？康唯真的死了吗？康唯会回家吗？林帆望着夜色，好几分钟过去，才意识到自已的试卷还没写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