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杖责方孝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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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的东宫，吕氏正在焦急的等着朱允炆回来。方孝孺则老神在在的在客厅喝茶。娘娘且放宽心，老夫豁出性命，也要保太孙位置稳稳当当。你最好说到做到，否则，我们谁也跑不了。娘娘放心吧，一切后果，老臣一力承担！嗯！母妃，母妃！参见太孙殿下！方孝孺抬起头才发现朱允炆到底有多狼狈！他是被四个人给抬进来的！我儿！你这是怎么了！快，快！传太医！吕氏花容失色！艳丽的宫装差点儿把她自己绊倒。朱允炆有进气没出气儿的样子，吓坏了这位得意非常的太子妃。跟在朱允炆身后的周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吕氏银牙咬碎：那个傻子，竟然还有了神通！柳眉倒竖之际，她上前对着周骥就是一个大逼斗：他竟然敢如此戏耍储君，你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一剑结果了他！周骥苦着脸退后一步，脸色微红，躬身告罪：娘娘，陛下在场，臣等不敢造次。臣就是为太孙殿下说句公道话，竟然都被三殿下给打了脸！陛下既没阻止也没训斥三殿下！什么！陛下是不是老糊涂了他还知不知道允炆是储君！吕氏心里很是慌乱，她的直觉告诉她，陛下那么多疑的人，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这才仅仅过去了三个时辰，他就对那个老早就放弃的老三如此宠爱，这里边一定还有她不了解的秘密。难道老皇帝已经起了不该有的想法了周骥心想，可不是咋地，不过，他不敢说出来。这个太子妃可不是一般的阴狠毒辣。猛转身，吕氏假装淡定的问方孝孺：你是太孙的老师，整件事，方师傅怎么看！方孝孺心里也是大惊！三殿下竟然伪装了这么多年！口吃是装的，痴傻是装的！而且还得到了先太子的庇护！给了他银钱！跟陛下做交易，买蓝玉的人头！陛下就不怕被御史喷吗蓝玉犯得可是谋逆的大罪！这怎么可能！他们从小熟读经典，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态度，他还是知道的。如今三殿下竟然用这么低劣的说辞来糊弄上位。简直是胡闹！可是让他不解的是，陛下竟然还信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也转向周骥：你是说陛下不但答应了三殿下买蓝玉人头的提议，甚至三殿下还让他签了字！周骥点点头，又补了一刀：嗯，太孙殿下也签了！你说什么！吕氏尖锐的嘶吼和方孝孺不可思议的惊讶之声，同时穿破东宫正殿的房顶，吓得东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吕氏疯了一样冲到儿子的身旁，一巴掌拍在了朱允炆唯一没受伤的脸上：你是个蠢材吗！你怎么能签字！废物！真是废物！朱允炆本来就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得到片刻的休息，结果被母亲一巴掌给揍得差点儿滚落到地上！母妃！他惊疑不定的看着母妃已经变了形的脸庞，眼泪呼地涌出！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打孤！吕氏气急败坏的骂到：你是真蠢啊，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知道，谁才是你最大的障碍啊。本宫费劲心机好不容易把那些绊脚石都给你搬开！你可倒好！竟然亲手又把他迎了回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材！娘娘稍安勿躁，太孙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孙了，易储，哪有那么容易！臣会发动同僚给陛下施加压力，让他不敢起易储的心思。吕氏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看着方孝孺，高傲的说到：反正你是太孙的师傅，保住太孙之位，才是你的出路。方孝孺胸有成竹的行礼：臣明白。方孝孺退出东宫，急匆匆离去。而在蓝玉走出皇宫之际的同时，乾清宫内，方孝孺看着陛下那阴恻恻的脸色，等着上位示下。他已经来了有一刻钟了，朱元璋却一言不发，就好像不知道他来了一样。他就那么弓着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的老腰都快要断了！头上的汗水已经把他头顶的帽子打湿。可是陛下不说话，他是万万不敢直起腰来的。就在他感觉自己下一秒绝对会倒地而亡的时候，朱元璋开了金口：方孝孺！你好大的胆子！咚！方孝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顺势磕了一个响头！心惊胆战的告罪：陛下，臣惶恐！不知臣做了什么，让陛下发如此雷霆之怒，还请陛下明示。朱元璋啪的一下，扔下来手里的平安折子，大骂到：你身为国子监教授，竟然敢勾结储君，陷害大臣，是谁给你的胆子！方孝孺心里一惊！暴露了！不能啊，那个内官我已经给了他重金，他是不会把我给供出来的。况且，我已经算计到了，以身入局，几乎没有人可以识破我的计策！难道蓝玉死了！他们成功了！惊疑不定之际，方孝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陛下，臣冤枉！臣是储君的老师，所思所想皆是为了储君谋划，陛下为何会有臣勾结储君一说！够了！你少给朕玩文字游戏！朕来问你，是你让人去看望凉国公的吧是！好！蓝玉现在是死囚！大明的法律你不会不知道吧！无诏不得私自探望，你不知道吗！还打着太孙的旗号！你到底是何居心！陛下，臣一片丹心，绝没有谋害凉国公的意思，若是臣想谋害他，怎么会让下面的人知道是臣派去的呢！哼，这就是你阳奉阴违的计策了吧，你以为你玩个心理战，就没有人可以发现了！可惜啊，被熥儿给识破了！来人！方孝孺作为东宫太傅，阳奉阴违，蔑视律法，知法犯法，行事鲁莽，私自做主，污了太孙的名声，着罚俸一年，杖责四十，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