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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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凝！清醒一点，不要伤害自己！”两人相拥的身影，让我止不住眼眶发烫。穆俊宽对我，从来没有这份焦急。苏若凝倒在他怀中失声痛哭：“俊宽哥哥，你说过会跟她离婚的，你不能食言。”我猛然看向穆俊宽。却见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好。”穆俊宽说过要离婚？我的思绪有片刻的空白，魂魄几乎要被窗外的狂风吹碎。但他的话显然安抚住了苏若凝，她终于安静下来。穆俊宽松开她，温声道：“走吧，最近不太平，我顺便检查一下你住处的防盗措施。”我看着他细致的样子，不由苦笑。“穆俊宽，你知不知道家里的门锁坏了很久了啊……”自从跟穆俊宽结婚，无论家里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很少去麻烦他。结婚之前他说：“苏茗艺，警属的生活很难，你要考虑好。”那时我满心都是要嫁给他的喜悦，毫不犹豫的回答。“我知道，但我愿意成为成为警属中的一员，我只有一个要求。”“希望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能记得，家里还有我在等你。”从酒店到苏家的距离不远，可我觉得好似跨越了万水千山。身心俱疲。穆俊宽将苏若凝送回家之后，才回了我们的婚房。那道坏掉的门锁困了他很久才被打开。他看着一片黑暗的屋子，皱着眉按开了灯。亮光一瞬刺眼，我不由别开了头，却正好对上墙上那张‘囍’字剪纸。回忆瞬间扑向我。这是穆俊宽在结婚时依照我老家的风俗亲手剪出来的。虽然有些歪扭，虽然在简约风的装修中显得突兀。可我还是舍不得揭下来。穆俊宽也注意到这抹红，他盯着剪纸看了看，目露不悦。撕拉。他将剪纸随手撕下，丢进了垃圾桶里。这一瞬，我的心仿佛跟那张纸一样，支离破碎。穆俊宽转身往卧室走，一进门就看到墙上的婚纱照。他停了一秒，直接拿出手机点进了我的头像。【苏茗艺，你出差了吗？为什么不跟我提前说一声？】不带任何情感的质问让我眼眶有些发胀。我站在他身边，低声开口：“穆俊宽，上个月我就跟你说过，我以后都不用出差了。”那时他分明点了下头，可原来，根本没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穆俊宽洗漱完，刚躺下，手机就响了。对面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尤为刺耳。“穆队，尸体的初步检测报告出来了。”“死者年龄26周岁，身体有32处刀伤，其中6处致命伤。”“死者腹部被利器多次穿透，疑似泄愤，而且……”“陈法医在死者体内，剖出了一个刚成型的胎儿。”我的心脏像是被人死死揪住往外扯，哪怕我只是个魂魄，此刻也觉得喘息不得。我看着脸色猛然沉下去的穆俊宽，从喉间挤出声音。“穆俊宽……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明明死了，可此刻我仍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在唇齿间涌动。穆俊宽眼里露出一丝不忍，转瞬又转成压抑的怒火。他拿起衣服：“我现在过来。”我浑浑噩噩被他牵扯着到了警局的解剖室。当解剖台上那个小小的胚胎映入我眼帘时，我死死捂住了嘴。这是我的孩子……他已经努力的长出了头和四肢，本该平安长大。而不是此时此刻，浑身青紫的被放在解剖台上，跟我的无头尸体在一起！这一刻，我终于后悔。为什么那天晚上，明知道穆俊宽真心祝愿的不是我，我却仍要出去！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他爱的不是我，还是不肯错过这场本就不属于我的生日宴！我飘到解剖台前，紧盯着我的孩子，眼眶烫的我魂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