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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捏了捏宝石,终究是下狠心似的把项链放回盒子里,盖上盒子退还给他,你还是送别人吧。男人脸色淡下来,怎么,入不了你眼温浅摇头,太贵重了,我怕还不起。四千多万的豪宅,一室的奢侈品,到现在千万的珠宝。梁聿西想用糖衣炮弹套牢她,而且是悄无声息的,换做其他女人,怕是要被这些迷了眼。不得不说,梁聿西讨好女人很有一套。可温浅从小被他宠坏了,见惯了这些,并不会因为收到昂贵的礼物就产生不配得感。换句话说,梁聿西给她的并不是她需要的。他能给自己买礼物,也可以给别人买,并不代表她特殊。她需要的是不离不弃,是永远不会离开的安全感。可梁聿西做不到,他身边永远有数不清的暧昧和绯闻,就凭这点,他就不在温浅择偶范围内。梁聿西见她不像耍脾气,嗤笑一声,行,那送别人。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扬起声调,服务员,你喜欢的话送……不远处的女服务员还等着他说完,却见他对面的漂亮女人及时抓住他抬起的手,同时朝她笑笑,他想问洗手间在哪,我知道,不用问你了。男人不动声色笑着。女服务员红着脸,还颇有几分失落。温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烫手般甩开他的手,对他刚才的行为表示愤怒,你干什么梁聿西淡淡瞥她,不是不喜欢吗扔了可惜,我送给别人。你认识她温浅侧过脸瞥了一眼正站在不远处的女服务员,一看确实长得还不错,她忍不住又猜上了。他是不是在她来之前就勾搭上了一想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温浅顿时心底就升起一股暗戳戳的气。梁聿西唇角勾着,眼睛都没眨,不认识。这人表情也分辨不出真假。温浅把桌上的盒子又揽回来,还不忘朝他翻个白眼,你钱多没地方使是吧钱多到把千万的宝石送给陌生女人。梁聿西暗笑,这丫头果然如温女士所说,禁不得激,精明中透着纯。他握住她另一只手捏了捏,叹气,你什么时候能乖一点,少折腾折腾虽是责备的话,但语气里的宠快要溢出来。温浅红着脸哼了一声,想抽手,却抽不出,索性不看他,扭头看向窗外。暧昧气氛逐级攀升。夜幕已经降临,花园里灯光如昼,小提琴的声音悦耳,对面是英俊的男人。一切都那么美好,让人很容易就能忘掉难过。然而不速之客的出现让这气氛终止。温浅远远看到一对男女一前一后走进来,还好奇问了梁聿西一句,没包场吗还有人来呢。还没等梁聿西开口,那对男女的面容已经出现在路灯下。温浅脸色数倏地沉下来。同时,他们也看到了自己。沈晏州停住脚步,视线从他们身上落到桌上交握的手上,脸色一变。叶苏走在后面,没看到他们,见他停下,还问,怎么不走了迎上沈晏州的目光,温浅下意识想抽回手,却感觉到梁聿西用了力,她转过脸,冷声道,放手。梁聿西脸色也不好看,沈晏州一来你就失态是不是还惦记着他没有。温浅矢口否认,也不想聊这个话题,而是反问他,他怎么会来这你知道他来,所以定了这里梁聿西气笑,我就这么卑鄙我巴不得你从此不见他。温浅抿唇不语。不能怪她这么想,太巧了。梁聿西松开手,改成捏住她的下巴,你以前说过想来这家餐厅,但这里是会员制,你忘了温浅表情有一瞬间的愣怔,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这家餐厅定位挺高,且是会员制,不接待外客。当时他们开业恰好遇到情人节,温浅想要和沈晏州来的,结果碰到人家要先给会员准备,温浅就说可以立刻办会员,但是餐厅表示就算现在办了也约不到情人节当天了。温浅一气之下就再也没办过。当时为了这件事还和沈晏州闹得不愉快。所以只是巧合吗沈晏州那个样子似乎是临时决定来吃饭,不然也不会不知道餐厅被包场。可他又是什么时候办的会员,是为了叶苏才办的吗她看向外面的两人,已经被餐厅经理拦住,似乎在和他们解释。沈晏州目光沉沉,远远地盯着他们看了片刻,转身离开,好像一秒都不想看到他们的样子。这时候叶苏也看到了他们,朝两人微微颔首后,追沈晏州去了。自沈晏州离开后,温浅沉默得很明显。梁聿西冷脸注视着眼前垂眸专心吃东西的人,心底着了火。冰火两重天下,终于熬到晚餐结束。梁聿西结完账,率先离开,温浅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后才发现人没了。不用猜,他生气了。温浅套上外套,拿起包走出餐厅。冷风裹着花园里的香气扑面而来,温浅深呼吸,脑海中混沌被驱散,人也清明起来。她应该视若无睹的。可当她发现沈晏州真的和叶苏在一起,相处得还那么自然,她无法不代入自己。毕竟才离婚半个多月。六年的追逐是一场奔跑,冲到终点及时刹车,因为惯性来不及收回也很正常,但只要停下,总能收回。温浅如此安慰自己。她原本以为梁聿西生气先走了,却看到他倚在她车前吸着烟。他很少吸烟,尤其当着她面。身高超一米九,顶着三分深邃混血脸的英俊男人,站在夜色里全身像被裹上了一层浓雾。似真似幻。温浅时常觉得,他是她人生里的一场意外,两人原本的生活是两条平行线,却因为某些事交轨。正因为如此,她总是以为他会像突然出现在她生活里一样,离开得也很突然。她不敢放纵自己的内心,梁聿西这种男人,像裹着罂粟的糖,很难不让女人喜欢,可一旦沾染,只有沉沦。看见她,他灭了烟,淡淡说了句,我没开车。说着转身上了副驾驶。这是把她当司机了,他倒心大,还敢坐她的车,也不怕出事。她开门上车,看了眼一上车就闭眼休息的男人,回你公寓吗男人依然闭着眼,去你那。温浅启动车子的手一顿,你想都别想。男人睁开眼,讥诮地觑她,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司机在一号名邸等我。温浅脸一红,嘟囔一声,启动车子掩饰自己的尴尬,明明你自己没说清楚。这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让你胡思乱想,想错了他还笑你。梁聿西没再开口。沉默着开回一号名邸,男人还闭着眼。温浅生气,他真是把她当司机了。车子停在车位,熄火,男人还没有动静。这是睡着了温浅解了安全带,倾身查看,正要凑近,男人忽然睁眼,两人骤然对视,望入彼此眼底。诡异又暧昧的气氛,男人眼底危险滋生,温浅有预感般地转身就要走,却被男人一把拽回,另一只手勾住她后脑勺,嘴唇狠狠贴上她的唇。他身上难得有淡淡烟草味,裹着身上古龙水的香味,散发出让人目眩神迷的气味。不知是因为他身上让人沉迷的味道,还是他的吻技突飞猛进。温浅很快沉溺于这个足够缠绵的吻中。他吻的并不深入,甚至是浅尝辄止,又一下没一下的舔尝。似挑拨,似怜爱。在察觉到她没有抗拒时,男人才抱起她的腰,将她从驾驶座抱了过来。女上男下。两人抵额低喘。梁聿西没给她太多时间,在她清醒之前,再度吻了上去。而这一次,他舌尖灵巧深入,两人严丝合缝。车内气温攀升,越发有擦枪走火的趋势。直到温浅感觉胸口一凉,才发现他的吻早已偏离了轨道。她大惊失色,连忙推开他。男人抬头,眼中欲色弥漫,唇色绯红,被他冷白的皮肤一衬,有一种中世纪俊美吸血鬼的诡美。温浅扣起衬衫扣子,连忙想从他身上下去。梁聿西扣住她的腰,他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不想放她。温浅抿着唇正要拒绝,去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梁聿西不想接,却那方像是不打通就不罢休。·他皱着眉接通,还未开口,就听见对方一阵急促哭泣的声音传过来,聿西,我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