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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相视一笑。直到这会儿,司遥的余光才瞥见司烈的身影。司烈一直远瞧着他们,看得入神,也没出声打扰。“伯父夜里前来,可是有急事?”司遥连忙起身问好司烈爽朗一笑,目光落在沙盘上,“没什么事,只瞧见你们营帐里热闹。没想到是夜训之后还在研习兵法,很好。”他步伐稳健坐至主位,看着眼前的侄女,不禁有几分感慨。司遥这般专注习武读兵的模样,与她父亲年轻时一般无二。“遥儿。”司烈出声询问,“你已入了军营,可想好日后要如何?”“真就一直在军营里生活着?”日后?司遥闻言微微一怔,神思间闪过瞬间的恍惚。其实她在很早的时候就规划过日后的生活,不过那时她的想法都是陪伴在贺辞身边,哪怕舍弃自己所爱的兵法学武,她也心甘情愿为他相夫教子。可如今,这些念想已如风中烛火,早就熄灭了。她抿了抿唇角,低垂视线。再抬起头时,目光坚定如初:“伯父,遥儿的想法从未改变。其一,要像父亲伯父一样,成为国家的栋梁之臣,为国效劳。其二。。。。。。”她语气顿了顿,掌心也蓦地攥紧。“其二。。。。。。”司遥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将来有朝一日,能为我将军府满门,讨回一个说法。”司遥当然知道,当年,贺辞和司烈,都曾追查过她满门遭屠之事。以他们的权势能力,尚且查不出什么,现在又时隔十三年,凭她自己的力量,想要实现这个愿望,真是难如登天。可她从未想过放弃。此言一出,司烈眉头微皱,不自觉地低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弟弟一家的惨案始终如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沉默了半晌,司烈换了话题。“遥儿,你可知,刚才贺相来过?”“贺辞来过?”司遥眼中划过一丝诧异,随即摇头:“我不知道,今日不是他大婚的日子吗?他为何会来?”司烈也愣了下。今日大婚?这贺辞,看着一点儿也不像喜事临门的样子,倒像刚遭受了什么重创。营帐内,烛光熹微。司烈甩头就将这份异样压了下去。“罢了,本就不是什么要紧之事。你们几个听好了,明日凌晨,全军开拔,直赴边疆。”营帐内顿时静得落针可闻,就连那跳动的烛火也仿佛凝固了一般。司羽难掩惊讶地问道:“爹,不是说好再过两日。。。。。。”可他话还未说完,就对上了司烈凌厉的目光,只得将余下的话都噎了回去。“是。。。。。。”司遥知道司烈这般安排定有缘故,她便没去询问。而燕楚珩本就是跟随行军,自然也不会有异议。行程已安排妥当,司烈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他回头看了一眼司遥和燕楚珩,微微叹了口气,掀起帐门走了出去。。。。。。。次日凌晨。天际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大军便已开拔。司遥策马立于队伍之中,红柳紧随其后。寒风掠过旌旗,带着行军特有的凛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