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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岛慈悟郎的脚程自然是快不过须月,她到桃山时这里还一个人都没有。等我妻善逸找过来,她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师弟呢。再打量几眼,眼前的孩子短眉毛大眼睛,脑袋上顶着的头发像朵黄色的蒲公英。眼神表情看着都纯良无害极了。也不知道是被她送走一个师兄的举动吓到了,还是天性胆小。总而言之,在狯岳的对比下,这孩子可太好了。须月问他,你是怎么拜到桑岛慈悟郎门下的我妻善逸扭扭捏捏地说出了自己被女人骗钱,受桑岛慈悟郎所救才拜托的事。须月:傻了点,但是也让人放心。只能说有狯岳做比较,她看人的标准都降低了许多。只要心还是个正常人就行了,嗯。不过既然是这样,你应该和鬼没什么仇怨才对啊。怎么就愿意为大义献出生命呢我妻善逸的表情扭曲起来,献出生命我……我我我……我不要啊……能看出他在忍耐,但是完全无法掩盖惊恐。须月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说我和桑岛慈悟郎不一样,我无所谓你害不害怕,要不要加入鬼杀队。我妻善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苦着脸低下了头。那,你能劝劝爷爷吗须月听见这个称呼就不自觉地露出微笑,他们的关系倒是好。但是桑岛慈悟郎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爷爷啊……她怜悯地看向我妻善逸,我当初也不是很想加入,但是也被逼着去了。所以帮不了你——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失去一重希望的我妻善逸摇摇欲坠。你很有天赋吗我妻善逸摇了摇头,说:我只学得会壹之型。是只学得会这个,还是目前只学会了这个。我妻善逸露出一副崩溃的表情,只学得会这个。无论如何我都学不会其他的型,就像师兄……他怎么都学不会壹之型。怎么都学不会壹之型这说法须月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雷之呼吸还能学不会其中某个型的吗。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妻善逸,可能你更适合其他呼吸法我妻善逸一愣,然后利落摇头,我不想离开桃山。但是只会壹之型的话,死亡概率会很高呢。我妻善逸浑身一僵。死亡概率……很高……他带着哭腔求救,师姐,救我……须月愉快地笑,怎么救给你推荐别的培育师,还是直接把你送走我妻善逸睁大了眼睛,黄澄澄的瞳孔里满是惊讶,好像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个选项。他重复了一遍:把我送走对啊,把你送走。你也看出来了吧,桑岛慈悟郎所追求的是根本做不到的事,而且他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甚至没有顾忌你的安危。爷爷他不是……我妻善逸抿了抿唇,看上去还是完全无法舍弃诱惑,如果你帮我离开,爷爷会怎么样呢他他没法把我怎么样。我现在也是鬼杀队的功臣,只要我不回来,他就没法把我怎么样。但是爷爷现在只有我一个希望了……须月自己拒绝了等级提升,狯岳也被逐出鬼杀队,现在能被寄予厚望,能陪在桑岛慈悟郎身边的,只有他了。而且狯岳被爆出品行不端,爷爷肯定很伤心……须月说:你认为你能成为鸣柱我妻善逸一噎,你为什么不想当柱啊。须月摆手,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好吧,那我也不走了。不走了须月问。对,不走了。我妻善逸还是唯唯诺诺的,像上睫毛压得眼睛抬不起来,我留下来陪爷爷。行吧。须月也没多说。陪呗,等最终考核了跑也是一样,她也会帮忙的。结果我妻善逸根本没坚持那么久。几天后,他就哭哭啼啼地来找须月了。须月看着脸颊沾灰,衣服也灰扑扑的我妻善逸,惊讶地后退了一步。怎么这么狼狈。我妻善逸放声大哭,爷爷根本就是强人所难,训练的强度也太大了,我根本就做不到那些事啊!须月被震惊了。你都多大了还哭。……为……为什么不能哭嘛……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你不要面子吗面子有什么用!我妻善逸扑过来就要抱住须月,师姐,求你帮我!须月敏锐地后撤三步,你别过来,太脏了。你不要面子我要面子。被人知道我师弟这么拉,我的面子往哪放那……那你送我走。我不学了。真不学了真不学了。我妻善逸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左顾右盼,生怕被桑岛慈悟郎发现。好吧,那我们走。须月二话不说,领着人就走。有事寄信给我的鎹鸦。下山的路上,我妻善逸一直处在一个纠结的状态,他纠结到近乎诡异。一会儿乐呵呵的傻笑,一会儿又情绪低落。是不是还要神经兮兮地回望或者躲闪。须月看得无语,直接给了他一脚。能不能做点形象管理。我妻善逸很懵,啊……真的很傻啊。你能不能不要让我走在你旁边都感觉没面子。哦……他应是应了,实则也没改变什么。还是一副被吸了精气的落魄样子。须月看得心烦,让他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做。是找个家庭收养还是找个工作做,要远离鬼杀队还是去当个后勤。你想怎样都可以。不管选择了什么都大大方方的行吗,你又没父母又没兄弟的,还不能有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形象吗……看上去也是被训斥多了,这孩子握着手低着头一言不发,姿态不知道多熟练。至于听进去多少——那就不知道了。总归是别人的人生。须月现在已经懂得不插手别人命运的道理了,所以她没说什么。送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她毫不留恋地离开。我妻善逸伸出手想要挽留,最后却也没有开口。他找不到理由。说得对,他没有人可以依赖。现在又自己离开了桑岛慈悟郎。真要说起来,他也已经不是须月的师弟了。认识到自己处境的我妻善逸心情低落了一会儿,随便找了个方向向前。在他走过的路上,须月和桑岛慈悟郎正在对视。须月问:你是怎么想的桑岛慈悟郎沉默了一会儿,却说:他很有潜能。须月很不耐烦,我根本不在乎这种事情。不管他有什么潜能,以后的路都要他自己选不是吗他不愿意你也不能替他决定。到时候他出事了你真的不会后悔吗桑岛慈悟郎不说话,他的样子愈发像个老人了。不是说外貌,而是精神。制定训练计划,陪同弟子练习时,他硬朗的身子骨令人敬佩。训斥或鼓励时,他的声音响亮,眼睛有神。就算白了头发,也是个让人羡慕的人。但是现在,他沉默下来,眼神也落魄。和普通的因身体无力无人相伴而郁郁寡欢的老人没什么不同。须月见不得他这样,就像被碰瓷了似的,使出了暴躁的语气。你别摆出这副样子,虽然我帮了他,但是你要去追我也懒得拦。你们两个斗,结果在你们两个身上。桑岛慈悟郎却没有追上去,他说:你看着,他有进入鬼杀队的潜质。须月想笑,又忽得反应过来。这老头确实固执得让人讨厌,但是还不至于老昏眼花或者自欺欺人。所谓加入鬼杀队的潜质,应该确有其事。至于这潜质是什么……也许是善良,是责任心,是道德感……都是她讨厌的东西。她说:我不想看。桑岛慈悟郎并不强求,那你回去吧。……那有没有潜质,他想不想回不就是你一面之词了不想被糊弄的须月选择跟上。桑岛慈悟郎问起来,为什么又回来了。不想被你骗。桑岛慈悟郎不生气自己被质疑,但是过了很久后说起另一件事。之前你为什么不直接说狯岳害了你。他没有看须月,语气也没什么不对,但是须月总觉得身上不舒服。好像被麻烦的眼神缠上了。她语气生硬,我不想和你多说。也不想你站在中间当裁判,我和狯岳一人一句去拉那个天平。我只想达到目的,同时避免麻烦。但是你怪我。呵,自以为是。桑岛慈悟郎自顾自地说:你就是怪我,没有第一时间站到你那边。我根本不在乎。你是不在乎,你就是故意要我那么说,然后在我说出来之后把我隔得更远。……桑岛慈悟郎用言语步步紧逼,你不想和谁要好,又很能洞察人心,所以当时是故意让我选了那条路。你知道我偏心小弟子,就设计让我出言把你推远。那又怎么样!只是让你暴露了本性不是吗。这就是你的真心啊,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怎么能凭猜测疏远你,只有你亲口说出来,亲自做错,亲自表露。我才能名正言顺地……名正言顺地讨厌我桑岛慈悟郎闲庭漫步般走着,你要什么名正言顺,你做事什么时候需要理由了须月没说话,她说不出来话。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只是很慌,就像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被拉出来了。她不愿意。须月,桑岛慈悟郎温和地说,你就是在折磨你自己。如果你不想要自己身边有其他人,那就不会这么纠结了。……为什么不敞开心扉呢须月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