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陪读妈妈王静的母爱温暖孩子心灵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畅读书坊chfre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初秋时节的风带着些许凉意灌入喉管,让有些疲惫的旅人神清气爽。南星站在山顶上缓缓呼出一口气,抬眼时入目的只剩下满山金黄深绿编织的老树山石,和天空中高悬的烈日。山顶有一处断崖,南星站在崖边居高临下地俯视整片山林和若隐若现倒映着太阳的金色湖泊。欣赏片刻,他掏出手机将眼前大片美景仔细记录了下来,正准备发给山下的好友看时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了信号。这里不是什么荒山野岭的地方,失去信号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南星站在悬崖边的空地上,拿着手机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向四周。远处连片的山林在南星眼中如同复制粘贴的照片,看不出任何区别,根本找不到哪里是他来时候的路。他看着原本斑斓的山林被橘红色的太阳逐渐吞噬,染上成片相似的金黄,仿佛天地间此时只剩他一人。许久后南星才再次抬起脚,向着那轮太阳的方向走去。这一路上没有鸟叫虫鸣,只余下南星踩过落叶时发出的细碎沙沙声,寂静的过分。南星无端想起他上山前在山角的露营地时。因为他们这几天难得清闲,他被几个好友拉着一起来山里的露营地采风,因为他嫌山下营地人来人往实在吵闹,和其他人说了一声就独自进山来闲逛了。刚听到他的话时,同行的好友也只是翻了个白眼,威胁他不早点回来就把他那份甜点私吞掉。如今看来,这的确不是一个好决定。突发其来的意外让他的计划变得一塌糊涂,南星讨厌这种麻烦。现在的他无法知道这些异象的范围已经到了哪里,有没有把山下的露营地卷进去,以及这些异象的源头是什么异化物,隙间,还是某些不可知的人为污染现在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在这里了,但无论源头是什么,那都不是他应该去解决的东西。毕竟对于乌托邦基金会那群高层来说,越职一直都是很严重的问题,南星并不打算多管闲事,无偿加班的同时还吃力不讨好。况且……如果异象真的蔓延到了山下,那些执行员不出意外会来得很快。思索间,南星四处游荡的目光被不远处的巨石吸引,那里不知什么时候飘出一小片有些破旧的黑色布料。南星转过头,声音轻快随意,面上带着得体虚伪的浅笑:你好你的衣服已经露出来哦。巨石背后的人影晃动了几下,踌躇着挪动了出来。那是一个全身包裹在破旧黑袍里满脸风霜的老人,枯瘦如树根般的手上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太阳徽记,昏黄的眼睛里倒映出南星看似温和的神情。是,是属于,属于太阳,太阳的使者吗老人的声音沙哑虚弱,磕磕绊绊地说着古怪如同歌谣般的老旧语言。南星神色未变,似乎没有听懂老人的话一般,眼睛不留痕迹地扫视过老人,随后微微侧身让开了道路,咬字清晰地用中文说道:老人家,小心慢些走。那个老人嘴里依然用那种古怪语言念叨着什么,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南星身边,向他展示自己手上纯金的太阳徽记,浑浊的眼睛里盛满虔诚。南星侧着身视线垂落在老人的那枚徽记上,黄金徽记做工精致繁杂,外围刻有咒文,看不出来历。等到老人越过他后,南星这才转身跟在老人身边,一同沿着山路向前走去。这段路因为老人走的缓慢,明明不算远的距离却走了格外久,老人低沉嘶哑的诵读是这一路上为数不多的声音来源,南星起先还认真听了一会,但时间一久只觉得头昏脑胀,对那段不知所云的经文产生了厌烦。他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了路边的树木巨石。巨石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种石头南星下意识停下脚步,看向那块眼熟至极的石头。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里浮现了一个不好的猜想,他扭头想要去找那位老人时却发现前方已经没人了,只剩他一人留在山路之上。直到熟悉的脚步声伴随着经文再次响起,南星心中猜想得到了印证,这是——空间循环。他靠边走了几步,眼神里带着探究再次打量起看起来腿脚不便的老人,以及那枚看起来很重要的太阳徽记,眼神有些探究。南星快速扫视了一圈四周环境,瞄准了山路另一边看起来较为险峻的树林坡道,在老人路过自己时出其不意地伸手。他的指尖擦过老人手心干枯冰凉的皮肤,快速抓起了那枚徽记后直接越过还没反应的老人从坡道上滑了下去,飞快地跑入树林深处。一直到周围的树木明显更为繁茂了,南星才敢停下脚步,伸手撑着树俯下身去大口喘息,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他的额发已经汗湿了,一条一缕的贴在鬓角,脑后的低马尾也在奔跑中散开了不少,乱糟糟地从脸侧颈边垂落下来。缓了几口气,南星转了个身背靠在树上,这才有空来查看那枚徽记。纯金的徽记沉甸甸地压在他的手心,上面只有单面的浮雕,另一面是光滑的平面,边缘锋利,细看还有些许的不规则的齿痕,似乎是从什么东西上面强行切割下来的。方才的跑动耗尽了南星的体力,他握着那枚徽记只感觉到一阵阵晕眩,头顶的日光愈发火热灼人,他晃了晃脑袋,强撑起身下意识向目光所及的阴影处走去。握着徽记的右手无意识地越攥越紧,锋利的边缘被压进手心,割破皮肉,鲜血从手心流出,滴落在地。南星恍若未闻,缓缓走入了阴影之中,强撑着靠在树边休息了会儿,他才踉跄着站起来,不想踩到了陡峭的石块,剧烈的撞击伴随着剧痛带走了南星的意识,他一路滑落至坡地,只留下了一串磕碰带来的痕迹。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模糊的声音在南星耳畔响起,那道声音冷静至极,却让人无端感觉到安心。南星的意识逐渐苏醒,身体各处的刺痛让他下意识张口低低呻吟了一声,这才半睁开眼来见到声音的主人。眼前人身穿整洁的黑白战术制服,胸前别了个铭牌,带着黑色面具和头盔,只能从缝隙间看到他深邃的眉眼和浓密的睫毛。他正单膝跪在地上,低下头来检查南星的伤势,听到动静这才抬起眼睛,在头盔的阴影里那双眼睛是深不见底的纯黑色,看起来理智疏离。唔……好疼……南星疼呼出声,他看着那双眼睛里自己的倒影,下意识露出一个乖巧无害的笑颜来,眨了眨眼睛,你好,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燕扶成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沉默着低下头继续帮他检查腿上的伤势。南星呲牙咧嘴地动了动肩膀,语气听起来有些后怕地继续说道:我好像迷路了,在林子里转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下山的路,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头昏脑胀的眼前一片花白,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踩空了,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燕扶成闻言停下动作来,看着人白皙的腿,触感细腻,明显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温室花朵,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没有抬头,闷声道:头晕可能是因为体力不支低血糖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带你出去的。南星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后趁着转身去拿急救药箱和巧克力的功夫把沾满血的徽记扔进了衣服口袋里。燕扶成没有发现他的异状,淡定地上手给南星处理摔落时磕碰出的擦伤。嘶……嗯,搜救员先生怎么称呼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南星。南星痛呼一声,像是要转移注意力一样拉长音调开口道。燕扶成的动作轻了一些,低头说道:燕扶成。很好听的名字。南星看着他轻手轻脚帮自己处理右手皮开肉绽的伤口,主动开口解释道,刚刚摔下去时下意识的想抓住点什么,没想到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不会残疾吧燕扶成摇了摇头,替他的右手缠好绷带后又拿了巧克力给他,这才站起身来对南星说道:没那么严重,可以自己走吗。嘶——感觉脚好像扭到了,好疼。南星扶着燕扶成的手,试探性地跺了跺脚,左脚脚踝处便传来一阵持续的撕扯感。燕扶成感受到身边人的颤抖,直接蹲下身来检查他的脚踝。南星用手撑在树上,不太自在地动了动腿,笑着说道:我没事,虽然很疼,不过应该可以自己走的。隔着短靴捏了捏他的脚踝,确定不是脱臼和骨折只是普通扭伤,这才直起身来道:这里待久了不安全,我带你出去。南星点了点头,再次按下了心里忽然出现的违和感。燕先生是专业搜救员吗,感觉你的制服有些陌生和我记忆里的不大一样燕扶成性格冷淡,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南星安静走了一段后实在无聊的很,便主动发起了话题。燕扶成的身形停顿了一下,语气平稳地不像是带着另一个成年男性走了半天山路:我是乌托邦基金会下属的执行员。所以你不是来救我的搜救员喽那你现在救我算加班还是越职南星半个身子都压在燕扶成身上,一瘸一拐地走着,说话间语气逐渐随意,尾音无意识的拉长。沉默了一会,燕扶成带着他绕过一段比较险峻的坡路:救人是我们的职责……小心!两人闲聊几句的功夫,来到了一段平稳但熟悉的山间小路上。没怎么看路的南星刚发现眼前景色有些眼熟,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甩了出去,下一秒眼前便划过一道带着血气的黑影。和黑影同时出现的还有远处响起的一道声嘶力竭的男声:队长!那东西已经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