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拿回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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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刚看看他妈又看看他爸，最后把目光移向蒋行云。蒋行云正目光阴沉的盯着他，他的眼神像是最幽深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你看他干嘛。王秀英一巴掌打在赵刚的头上。她卖猪肉，一把刀用的熟练无比，骨头都能剁碎了，手劲大的很，这一巴掌打过去，赵刚哇的就哭了出来，啜泣着说：我拿了，我拿了。拿出来。王秀英又点了下他的脑门儿。赵刚捂着头说：扔了。那一瞬间蒋行云眼睛都红了，他走上前，问道：扔哪了赵刚哇哇大哭，边哭边说：你们家门口的下水道。落絮指着王秀英说：带着你儿子，跟我一起去找。王秀英正想说凭什么。没想到身边的赵胜连忙说：我去，我去找，秀，你别担心。王秀英又炸了，她一拳捶在赵胜的胳膊上：你去什么去你。赵胜被捶的措不及防，疼的龇牙咧嘴的，不解的说：我去怎么了王秀英提溜着自己儿子的耳朵，又踹了赵胜一脚：好好看摊子。然后跟着落絮走远了。众人见热闹走了，一个个的都谈笑着走开了，只留下赵胜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落絮带着王秀英母子来到家门口。赵刚指着地上的下水道说道：就是在这里面。蒋行云立刻跪到地上，从缝隙处查看。可里面底部一层污水，什么都看不到。王秀英说：这下水道平时没什么水，只要不下雨就冲不走，肯定还在里面呢。落絮把棍子往地上一扔，说道：来，咱俩抬起来。王秀英不情不愿的帮忙。这下水道还是早些年安装的，对比现在的来说已经有些陈旧了，可尽管它旧，落絮她们两个还是费了不少力气，找了不少工具才掀开来。一掀开，落絮拿着棍子在污水里面戳了戳，什么都没戳出来，只有烂泥和枯树叶。王秀英也在旁边拿了个铁锹在泥里铲了一圈，也是什么都没铲出来。王秀英没了办法，支着铁锹说：看来真没有了，林秀，别找了，我赔你们几斤猪肉，行不。蒋行云跪在旁边无声的望着下面的烂泥。落絮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孩子眼里的伤心和执拗显而易见。她回道：不行。这还不行，我那猪肉都是好肉，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个破坠子才值多少钱呀。王秀英以为落絮是想狮子大开口，骂骂咧咧的说：我告诉你啊，别想讹我，我就给三斤猪肉，多的没有。落絮不搭理她，直接丢掉手里的棍子，开始拖鞋。王秀英傻眼了，问道：林秀，你这是干什么落絮依旧没理她，鞋和袜子已经脱干净了，落絮把裤子往上卷了卷，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王秀英尖叫出声：天爷呀，林秀，那里面都是屎呀尿的，你这是转性了那吊坠到底是你的还是这小兔。。。小蒋的，以前也没见你对他这么好啊，现在这是怎么了，整天护犊子似的护着，我骂一句都不行，难不成真是你亲生的呀蒋行云也呆住了，他本来想自己下去的，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下去的人会是林秀，那个女人平时不都对他嫌弃的要死吗，现在这是怎么了居然为了他跳进那么脏的臭泥里。落絮不发一言，徒手在里面摸索，下水道一股臭味，熏的她不停的干呕，她感觉自己昨天晚上吃的饭都能吐出来。而且自己的手接触的那些烂泥里不一定有什么恶心的东西，落絮越想呕的越厉害。蒋行云拉住她说：出来，我下去。落絮直摇头，她不敢张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吐出来。她在里面怎么摸都找不到，可落絮心里知道，赵刚那小胖子估计一出胡同就扔到了这里面，这距离她们来找只隔了那么点时间，不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就像她中学的时候，饭卡经常性的消失，每次要用的时候怎么找都找不到，可过一段时间它自己就出来了，落絮一直都觉得神奇。想必这次性质一样，一定是她找的不仔细，只要再细细摸一下，一定能找到。不管王秀英和蒋行云怎么劝她，落絮都没停下。她找的格外仔细，但凡手摸到一块硬东西都要仔仔细细的摸一圈，确定不是吊坠才会扔掉。不一会，下水道周围被她扔出来不少东西，有臭鞋垫子，臭袜子，口罩，帽子，要什么有什么。可就是没有蒋行云的吊坠。时间过了很久，王秀英都不耐烦了，嚷嚷着要走。落絮还是没有放弃，突然，她的手指在下水道内的地缝中摸到一个硬疙瘩。落絮又仔细摸了摸，这个硬疙瘩像是块石头，被卡在了地缝里。她手指用力，想揪出来，可卡的太死了，加上距离自己站的位置有点远，她必须伸长了胳膊才能够到，落絮的手指都用不上力。落絮一狠心，跪了下去，整个下半身都浸在了污水里。我的天爷呀。王秀英又在旁边尖叫。蒋行云连忙去拽她，说：你出来吧，别找了。落絮皱眉看他：你不要了蒋行云这下不说话了。落絮再次趴了下去，这次距离臭脏水实在是太近了，落絮只能憋着气，手指用力的扣着那个石缝里的硬疙瘩。硬疙瘩不好扣，手滑了好几次，落絮只能试着晃动它，让它别卡的那么死。渐渐的，还真让她给晃松了。这次，落絮一用力，把那个硬疙瘩给揪了出来。她连忙放到地上，擦干净上面的污泥，这才看清楚，这是一小块环形的玉石，中间穿了条编织好的黑绳，落絮递给蒋行云问：是这个吧。蒋行云连忙接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确认是自己丢失的玉坠，这才连连点头说：是，就是这个。失而复得，蒋行云用自己的衣服裹着吊坠，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落絮站起身，扶着地面，爬了上来，半途还是王秀英拉了她一把，落絮瘫坐在地上，看着蒋行云的样子，骂了句：真是小没良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