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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云畔早就觉察出异样,包括两个丫鬟被打晕拖走的经过。她没有行动也是因为猜到了这位姑姑的身份——她是太后的人。“姑姑这是做什么?你把我的丫鬟弄去了哪?”她一脸惊慌。姑姑冷笑地踏前一步,“只要云二小姐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会放了她们。”“公主为何不亲自问话?你……你不是公主的人!”“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云二小姐是什么人?”姑姑再次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她,周身无形的威压笼罩。“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云畔继续装傻,“姑姑说的是哪日?”“仙云山上,瑾王苏醒的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骤然爆发的内力震得周边灌木为之摇晃。激起的灰尘迷了云畔的眼睛,她往后趔趄一步,声音带着害怕,“那日我回府途中,在仙云山险些被贼人谋害,是瑾王殿下将我救下,这件事定远侯府和瑾王府都知情,姑姑一问便知。”姑姑却猛地跨步,单手抓住她的脖颈,将她贴脸拉近。“这件事情的确是统一的说辞,但除此之外呢?当日在现场的除了瑾王的人,便只有你!你最好说实话,否则……”脖颈上的力道逐渐加重,呼吸不畅。“我……说的……就是……咳……”她双手死死抓住姑姑的手腕,指甲嵌进她的皮肉里。姑姑没有松手,她眼神狠厉,“你若是不想死……”“你若是不想死,便把手松开。”就在此时,一道冷漠的声音自树上传来。姑姑一惊,抬头看去。一个锦衣暗卫正坐在树上,弩箭的寒光对准她的眉心。她嘲讽一笑,“来得真及时。”随之松开了手。云畔也松了口气,暗自收回畜力的右手,弯下腰来猛咳了几声。这人要是再不出手,她不惜暴露也得将这位姑姑的命留下了。那名暗卫斜瞥了云畔一眼,语气淡淡,“潜音姑姑应当已经试探出答案了,还是带着你的人尽快离开王府为好。”潜音姑姑冷哼一声,“替我给瑾王殿下带句话,太后娘娘对他很是记挂,让他得了空多去永寿宫走动走动。”说完,她回头看了云畔一眼,甩袖离去。于此同时,暗中的几道身影也悄然退却。云畔终于直起腰,眼泪都咳了出来。“哼,南风将你吹得天上地下,依我看也不过如此。”她抬起头,只见那个暗卫垂头看她,眼中不屑。这股敌意有些没来由,“你是什么风?”云畔问他。那人不答,只警告道:“不管你有什么心思,最好离我家王爷远一些。”他才不信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儿,偏巧王爷出事被她救下,定是另有图谋。“你家王爷在哪?带我去见他。”云畔扭了扭手腕。“你没听懂我说话?”他跃下树,“让你别靠近我家王爷。”“听懂了,但我好心劝你一句。”她语气真诚,“你若没那个才智,脑子就别瞎转。”他也听懂了,这是在骂他蠢!“若我没猜错,你家王爷此时正等着我,难道你要抗命不成?”云畔看向他,一脸挑衅。碧水亭。纱幔飞舞,琴音悠扬。云畔踏入此处时,有些意外。秦婉儿正端坐在焦尾琴前,一首高山流水潺潺而出。感受到云畔的视线,她抬起头,心中更是震惊,不禁拨错了弦。回过神后,满眼都是鄙夷。先前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装得有多高洁,满口的言辞不经世事,此时还不是不知廉耻,跑到瑾王帐下自荐枕席?这么一想,她便莫名有些优越感。毕竟她比云畔先来一步,而且王爷不仅没赶她走,还留下她抚琴。于是她弹得更加投入,高山流水都快弹成四面埋伏了。云畔见她像只斗胜的公鸡,脖子昂得老高,有些无语。她回过身,向石桌后的陆韶英福了一礼,他便冲她招手。“快来。”他给她斟了杯茶,推到面前。却盯着她的衣服陷入沉思,粉色太过素净,她还是适合浓烈的颜色。琴弦嘶鸣,秦婉儿瞪圆了眼睛。她在此弹了半个时辰,连半盏茶水都没讨到,为何云畔刚来便得王爷亲自端茶?云畔在他对面落座,没有举杯,“臣女的两个丫鬟可还安好?”陆韶英唇边带了笑,并不意外她的问题,“放心。”“王爷还是让她们过来吧,臣女的丫头胆子小,定是吓坏了。”樱桃没有亲眼见到她,定不会安心的。陆韶英挑眉,她连小小的丫鬟都如此放在心上,心里还要装下多少人?“东风。”他对着空气唤了一声。臭脸暗卫从树上跃下,毕恭毕敬行了一礼。“还不快去。”东风领命,离开前又警告般瞄了云畔一眼。云畔失笑,有些嚣张地举起茶杯冲他晃了晃,“东风侍卫,有劳了。”陆韶英看着她有些俏皮的模样,眼中存着笑意。而一旁的秦婉儿早就忘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机械般的弹着变调的曲子。陆韶英挥手让人将她请了下去,高门贵女的音律也不过如此。秦婉儿直至回到花厅,脑子都是懵的,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瑾王当做了低贱的琴师,拿来解闷。心中不禁愤恨。不多时,东风带着樱桃和白芨回到碧水亭。樱桃眼角还挂着泪。当时她和白芨同时被人捂住口鼻拖走了,幸好途中被瑾王的人救下,安排在了暖阁里。心中却一直忧心小姐,此时总算放下心来。而白芨的反应就淡定得多,让云畔也不禁侧目。“好啦,我的小哭包,你家小姐本事大着呢,怎会有事。”云畔拍拍樱桃的手,安抚道。“呵。”东风嗤笑一声,方才也不知是谁被人捏住脖子动弹不得,眼泪横流。还没等云畔有所表示,陆韶英将茶杯重重一放。“东风,你可知罪?”东风连忙跪下,低头不语。“本王先前是如何嘱咐你的?”“主子命属下暗中保护云二小姐。”“那你可护好了?”“属下……”他看了眼云畔颈间的红痕,“属下知罪。”他确实存了私心,有意试探云畔,没有第一时间制止潜音。“去领二十大板。”陆韶英眼中闪过杀意,“认清自己的身份,有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自作主张!”东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大胆,王爷昏迷了半年,竟让他忘了此人之前的手段。而近期的温润也只因眼前的云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