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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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临西也看出关岩的意图来，他注视着靠近的关岩，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咚咚咚敲门声传来，姚娜打开门：许哥，都安排好了。许临西慌忙做了OK的手势，他对关岩说：我要去看一下他们排练舞蹈的进度，你自己练一会儿?关岩驻足点头：你去吧，我等你。Night舞团的正是成员都是专业舞者，他们将节目舞蹈排练得很好，就连培训班的学员也表现不差。看完全部舞蹈后，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后，许临□□自回到专属练舞室外。他没有敲门，径直推开门。关岩正一个人练舞。他左手向前虚搂着空气，右手半托着不存在的手心，就这样维持姿势随着音乐跳舞。小说里，关岩伤心出国，最后一次出现在小说的场景，他就是一个人。像现在这样，边回忆女主，边跳交际舞。明明是代表热情、欢快的交际舞，却被他跳出了悲伤、孤独。许临西不喜欢关岩这个样子，他现在的模样就好像在为未来他的命运预告一样。面色苍白的许临西冲到他面前，拉住关岩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停下！许临西突然出现，关岩有些惊讶，他停了动作：怎么了?我做错动作了?没有。许临西抱紧关岩，你做得很好。突然被牢牢抱住，关岩有些意外。许临西用的是柚子味洗发水，淡淡的柚子味从黑发飘来。关岩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很滑很软：得到首席的肯定，我是不是可以成为Night的正式成员了?许临西被逗笑。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关岩问：你刚刚脸色不是很好?许临西突然想要告诉关岩真相：你在小说里最后就是一个人这么……话说到一半，头顶传来爆炸声，视线里一阵刺眼的爆闪后，周围一片黑暗。爆炸声，加上黑暗，这样的情形让许临西想起以前遇到战争时的情形。自从经历过战争后，他特别怕这样的环境。双手抱头蹲下，肩膀微微颤抖。借着微弱光线，关岩看到他从没见过的、异常害怕的许临西。临西。关岩将手轻搭在许临西的肩膀上。蹲坐在地上的人将头埋得更低了。临西?许临西浑身颤抖，嘴里一直小声碎碎念着：别开枪，别杀我，别别……关岩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打开手电筒。一束纯白的亮光，打破了室内的黑暗。坐到许临西身边，紧挨着他，关岩轻声说：别怕。许临西双手抱在耳边，头埋进膝盖，耳朵里是尖锐的刺音，他什么都听不见。废墟、爆炸、尘埃、尸体、鲜血、冰冷的枪口……温暖从身侧传来，许临西缓缓睁开眼，看向身侧的人。关岩黑色的眼里满是关怀，那关怀抚慰了许临西。回忆消散，尖锐的耳鸣远去，许临西伸出颤抖的手，关岩牢牢握住。许临西终于听清关岩的话：我们回家吧。把许临西带回家，关岩牵着人来到自己房间。将人按坐在床边，关岩抚了抚许临西的额头：没关系，你现在很安全，别害怕。我去倒杯热水给你，好不好?许临西没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不放。无奈的关岩只好坐到许临西身边。两人牵着手，坐在床边上。过了好一会儿，许临西终于说话：我困了。睡觉?害怕。我在这里陪着你。许临西躺上床，手被关岩牵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许临西又睁开眼。他往床里挪了挪，拍了拍身边位置：你能不能上来?我抱着你，说不定能睡着。关岩看看空出来的位置，再看看许临西。他点头答应：好。许临西半个身子压在关岩身上，呼吸渐渐平缓。伸出没被压住的另一只手，关岩抚上许临西的背，动作十分轻柔。许临西经历过战争，提到这件事时，他不是轻描淡写说过去了，就是和大家一起开玩笑。所以，关岩也从没多问。今天看到许临西的样子，关岩才知道，他居然有精神创伤。在两人分别的日子里，许临西身上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在心疼后，深深的无力感与自责感淹没了关岩，手上动作越发轻柔。关岩不想以后再和许临西分开，他想告诉许临西自己的喜欢，想以后的十几年和他一直在一起。虽然没告白过，但关岩在大学也是见过告白的场面的，鲜花、蜡烛、吉他唱歌什么的，都得准备起来。不知道许临西会不会喜欢。关岩想，有空得试探性问问，许临西是怎么想的。***早上六点，许临西醒了，被子盖在身上，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昨天他是和关岩抱在一起睡的！感觉人生圆满了！起床，打开门，关岩正在餐桌边布置早饭的碗筷。关岩抬头看过来，他带着那副金丝眼镜：醒了。嗯，许临西走到餐桌边，早上吃什么?做了你喜欢的煎饼，还有小米粥。刷了牙来吃饭吧。好。对着镜子洗漱，许临西的脚也停不下来，跳起了小幅度的舞步。突然他动作顿住。他想起昨天独自跳舞的关岩……按照小说剧情，这段时间，关岩和任小小没有见面，但他们经常在微信联系。不知道他们聊到什么程度了。许临西觉得自己需要想办法了解一下他们聊什么?吃饭时，关岩对着许临西欲言又止：昨天，停电后你……许临西吃着煎饼，喝着小米粥，满不在乎：你说那个后遗症?嗯。关岩语气里带着小心许临西无所谓笑笑：你不用这么小心，我没事的，那情况只偶尔出现，没什么关系。你看过医生?看过。许临西轻松一笑，不想继续话题的他说，今天的煎饼好好吃。关岩没有继续再问。研究所的活动是10点开始，姚娜也还在Night练舞，许临西、关岩吃过饭后就回去别墅遛狗。别墅区有个围起来的草坪，是狗狗专用的，把狗狗带进去，可以解开牵引绳让狗狗自己玩。看着哈尼撒丫子跑出去，和一只萨摩耶贴贴，再和另一只贵宾贴贴，欢快地不得了，许临西心情也变好了。关岩顺着哈尼跑去的方向远眺，注意到围栏外种了一大片白色的花在微风中可爱地摇摇晃晃。瞥了眼身边的许临西，他眼里只有撒欢的狗，关岩咳了一声，见许临西看过来。他看向那片花：那片花还挺好看的。许临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片白的像铃铛一样的?嗯。好看，不过那是金鱼草。你知道名字?关岩有些惊讶。有首歌的歌词里提过，金鱼草的花语是‘谎言’。刚刚关岩还想着许临西连名字都知道，可能特别喜欢，没想到花语居然是谎言！幸好自己没在告白的时候送这花，不然误会就大了。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关岩收起内心想法，干笑两声。不过我不在乎花语什么的，好看就行了。你看它像一长串铃铛一样，怪可爱的，花语只是人类私自附在花上的想法。关岩疑惑了，按许临西的意思，告白时送这花也没问题?关岩主动提起金鱼草，一个想法滑过脑海。许临西清了清嗓子：其实生活中，谁不说谎呢?是不是?正纠结要不要送金鱼草的关岩点了点头：嗯?嗯。许临西继续说：在两人恋爱的时候，谎言特别多。嗯?关岩从自己的纠结中抽出思绪，看向许临西，为什么要说谎?许临西看出他的惊讶，忙解释：不是不爱了还说爱的谎言，是那种善意的谎言。比如?比如下雨了没带伞，但看对方担心说自己带伞了，不用给自己送伞。这种谎言不好，如果淋雨生病了怎么办?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也给对方一个送伞的机会。关岩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许临西有些意外看了关岩一眼，他竟然觉得关岩说得很对。如果是情侣，互相依靠确实是基本的。如果另一半连下雨天给送伞都做不到的话，那确实没有必要再相处了。觉得自己举错例子了，他想了想，又开口说：还有一种口是心非。什么?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是想‘要’的。关岩转身看向许临西，白衬衫、黑西服，戴着和自己同款的金丝眼镜。许临西不近视，这副眼镜只是装饰，说是为了贴近研究所的氛围。但眼镜没有增添书生气，反倒是增了几分华丽，让他看着比平时更吸引人的目光。在关岩的记忆里，许临西最多说不要的时候，是梦里躺在床上的他。他一直以为，梦里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对待许临西太粗鲁了，许临西都说不要了，那人还非缠着他继续自己动作。关岩想如果是真的自己，许临西说不要了，他肯定停下来。原来，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是想要的?！居然是这样的吗?！关岩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见关岩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许临西以为他不理解，又举了一个例子：比如，刚刚的送伞，嘴上说不要，其实心里是想要的。我明白了。关岩移开视线，远眺远方，郑重点了点头。哈尼嘴里叼着一根树枝跑了过来。许临西陪它玩了一会儿扔东西。等把哈尼送回家，两人坐上车往研究所去。车启动前，两人不约而同开口。许临西问：你最近有和任小小聊天吗?关岩问：你觉得怎么告白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