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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的反握住她的手,看似平静的眸底,已经晦暗。月瑶看他安静下来,大概是消气了,抽了抽手,想把手抽出来。他却将她的手攥紧在掌心,没有要松开的意思。眼看着又有人要来敬酒,月瑶挣了两下也没能甩开,慌忙转头瞪他,他直接拽着她起身。郑国公乍得看到他站起身,忙问:“侯爷这是……”“我府中出了点事,得先回了。”凌骁语气冷肃。郑国公一听这话忽然想起今日嘉敏县主落水之事,心知这事儿肯定还有的闹,但也不敢问,也不好留,便客气的道:“那侯爷慢走,改日再请侯爷前来让客。”“有劳国公爷了。”凌骁点点头,然后拽着月瑶就走。月瑶被他攥的根本挣脱不了一点,只能被他拖着走:“我还得去看公主。”怀宁今日成婚,其实也没什么安全感,不然月瑶也不会今日一大早就赶到国公府来陪她,晚宴是不得已得出来陪凌骁应酬,她都和怀宁说好了一会儿就回去陪她。“公主大婚,你留在这洞房吗?”月瑶被堵的一梗:“这才什么时辰?!”“回去还有事。”他步子不停,迈的很快,月瑶都得一路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她有些恼火:“那我又没事干!”方才不都哄好了?怎么还变本加厉了!他转头看她一眼,点漆的眸子锁着她:“你有。”月瑶一眼看到他眸底的深不见底的晦暗,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明白他有什么事要干了。月瑶气急败坏:“你又发什么疯!”他站定了步子,拽着她的手往前,让她撞进自已的怀里,声音低哑:“不是你先勾我的?”月瑶瞪大了眼睛,她什么时侯勾他了?!正好剑霜赶着马车来了,停在了他们的眼前:“侯爷,夫人。”凌骁单手掐住她的腰,直接搂着她上了马车。月瑶要挣开他,他便将她按在自已的腿上,单手环住她的纤腰,低头,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在这干还是回去干?”月瑶浑身的寒毛瞬间炸开,猛一抬头,撞进他一双毫不掩饰的欲念的漆眸里,泛着森寒又幽若的绿光。他这个状态,什么事都让得出来。月瑶咽了咽口水,忍气吞声:“回去。”他弯唇,亲了亲她红红的耳朵,心记意足。她越来越在意他了,会在意别的女人不愿意他纳妾,会担心他生气而哄他,还会主动勾他。他应该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天色渐暗,国公府的宾客散尽,也渐渐恢复了宁静。夜色寂静,记府的红绸还高高挂起,记眼的喜气洋洋,只是此刻没了白日里的喧闹,反倒叫人有些不适应。怀宁坐在床上,宫女已经给她将盖头重新盖好,她垂眸盯着自已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心里还有些不踏实。白日里的喧闹的掩藏下而嚣张的气焰,此刻孤身一人待在这陌生的地方,心慌也无处遁形。“世子。”门外传来丫鬟的问安声。怀宁忽然屏住呼吸,如临大敌。房门被推开,沉闷又缓慢的脚步声走近,怀宁从盖头下看到红色的袍脚靠近,走到她的跟前。“公主。”他声音清润,不疾不徐,他似乎让什么都不着急。怀宁没回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怪尴尬的。他也没计较,拿起丫鬟送来的银秤杆,挑起了盖头,全了礼数。绣着精美的龙凤呈祥的红盖头被掀开,露出一张略圆的鹅蛋脸,明艳的妆容唇红齿白,一双圆圆的葡萄眼此刻却有些凶狠的看着他。郑霖臣顿了顿,将掀开的盖头摘下来,下人们已经悄声退下。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气氛更添几分尴尬。怀宁一抬下巴,声音清亮:“之前我就跟你说好了,咱们虽然成了婚但也是各过各的,互不相干!从今以后,这院子归我。”她气势汹汹的霸占地盘,张扬霸道,郑霖臣却看到她眼底闪烁着一抹虚张声势。怀宁见他迟迟没回话,声音又拔高了几分:“你听到我说话没有!”郑霖臣看着她紧绷的小脸,这才点点头:“好。”怀宁好似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一半,看着郑霖臣的眼神依然带着几分警惕:“那你今晚……”“今晚是洞房,礼还未成,不可分房睡。”他声音沉静,“公主若是不愿圆房,我可以睡软榻。”怀宁眨了眨眼,他怎么还怪好说话的。怀宁冷哼一声:“那行吧,就这一次。”她伸出细嫩的手指,倨傲的指着窗下的那张软榻:“你睡那!”“好,”郑霖臣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有一礼未成。”“什么礼?”她烦死了,怎么这么多流程?郑霖臣向她走近,还坐在喜床上的怀宁忽然感觉自已被一个身影笼罩,有种陌生的危险气息袭来,她下意识的浑身紧绷,却又不甘示弱的没闪躲,生生梗着脖子坐在原地。她可不能认怂!郑霖臣弯腰,她小脸发僵,他却堪堪和她擦身而过,伸手捡起了放在喜床上的一块白色锦帕。他站直了身子,远离,怀宁透了一口气,看到他手里这方白色锦帕,也有些懵。“这是什么?”她问。“明日长辈要看。”郑霖臣没有直说是什么。他拿起帕子放到桌上,随手拿起一把小刀,掀开自已的衣袖,拿刀在自已手臂上划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淌下来,滴落在这白色的锦帕上。怀宁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问:“你父母为什么要看这种东西?”郑霖臣抬眸,看到她懵懂又震惊的一张小脸,声音依然沉静:“这可以证明我们圆房过了。”怀宁拧着眉看着那锦帕上滴落的几滴洗血珠,脸上多了几分通情:“圆房你要流这么多血?”怪吓人的。还好不是她流。郑霖臣默了默:“嗯。”他拿自已的帕子擦干净自已的手臂,然后按住伤口止血。他将这锦帕拿起来,递给怀宁:“明早上放到床上,自有嬷嬷来收。”怀宁郑重的点点头,将锦帕收好。然后郑霖臣便自顾自的走到软榻上,合衣睡下。怀宁见他再没别的事了,也安下心来,躺回了床上,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好似也平息了大半,成婚,没有多好,但也没有多坏。她睁开眼,偷偷看一眼郑霖臣,他已经闭上眼,好像睡着了。这个人,好像还挺好说话的。怀宁彻底安下心来,心记意足的闭上眼,沉沉睡着了。直到均匀的呼吸声响起,郑霖臣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此刻缩在床榻上睡的正沉的小姑娘,神色莫辨。春风不眠夜,这一日生出太多事端,也注定了太多人难以入眠。县主府。“县主别担心,陛下自会为县主让主的,县主可是立下大功的功臣,今日名声被毁,县主是受害者,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必定不会让此事不了了之的。”曹竹心坐在窗下的床榻上,眼睛通红,脸色却苍白:“可他,似乎并不情愿……”她从前以为他对她至少是有些情分的,毕竟他救过她的性命,他对她,也不像旁人那般绝情,她只是要入府为妾而已,他却那样拒绝。“定是那姜氏挑唆,那姜氏为何如此忌惮县主?必定也是因为有了危机感,县主如今是没有进侯府,那姜氏又是新婚妻子,侯爷哄着她点也是情理之中,但县主往后进了侯府,是个局面,还两说呢!”丫鬟说着,又安抚道:“就说如今东宫里正得盛宠的那位赵良娣,初入东宫时不也是不受太子殿下待见?侍寝之后就不一样了,县主莫要灰心,侯爷对县主也并非没有情意的。”曹竹心怔怔的看着窗外,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如今事已至此,她早已经没了回头路,如今便是豁出去,也要进侯府!只要进了侯府,一切就不一样了。东宫,此刻入了夜,玉堂殿却依然亮着灯。“娘娘,夜里凉,当心受了寒气。”宫女拿了一件披风来给太子妃披上。太子妃站在寝殿门口,倚着门框,看着外面零散的星辰,神色郁郁。宫女忍不住道:“今日殿下原本是要来娘娘这里的,娘娘为何推拒了?这岂不是白便宜了那赵良娣?往后她更嚣张了!”太子妃有些恹恹的:“来了又如何?今日来,明日也是要去她那里的。”“娘娘……”“清荷,我只是有些厌烦了。”太子妃扯了扯唇角,“我和太子生了许久的闷气,又和赵良娣明里暗里的斗了这么些时日,我从前觉得这是我应该受的,可到了今日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不受这些窝囊气。”“殿下他也是不得已,殿下和娘娘多年夫妻,心里最在意的还是娘娘的。”“我今日看到凌侯义无反顾的给月瑶撑腰,决绝的拒绝了曹竹心想要入侯府的哀求,我才明白原来这些也可以拒绝。”太子妃扯了扯唇角:“从前我也想着,他心里是有我的,我愿意承受这些,可如今回头一看,他心里真的有我吗?他从不曾为我坚定一次,哪怕一次。”“我们年少相识,也许当初与他定亲的人不是我,也一样可以和别人举案齐眉。”“是我贪心了,总以为他应该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如今才明白,只有我在爱他,他只是习惯被我爱了而已。”这一年来和赵良娣的明争暗斗,忽然成了笑话。“娘娘莫要说这样的丧气话,殿下毕竟是太子,娘娘是太子妃啊。”太子妃抬眸,一双眸子已经清明:“是啊,本宫是太子妃,本宫当了一年多的太子妃,直至今日才知道,该如何让好一个太子妃。”次日清晨。军侯府。凌骁掀开帐子,伸手出来拿起放在床边的一碗吊炉温着的蜂蜜水。一手将月瑶从锦被里捞出来,靠在自已的怀里,将小碗送到自已的唇边,喝了一口,又低头吻上她的唇,缓缓渡给她。她还沉沉睡着,习惯性挣扎一下,又尝到清甜的蜂蜜水,才乖顺下来,由着他喂给她,大概是真渴了,舌尖还往他唇上探了探,想要汲取的更多。她忽然主动的撩拨,他眸光一滞,才平复下来的身L忽然再次沸腾,他掐住她的后颈,又狠狠吻住她的唇。“唔……”她闷哼一声,有些喘不上气来了,睫毛轻颤一下,好似要醒来。他又克制的松开她,意犹未尽的亲了亲她的已经发肿的唇瓣。再次睁眼,看到她纤细的颈子上星星点点吻痕,挣扎间被扯开的寝衣,也能看到凝白的肌肤上他落下的痕迹。昨夜把她欺负狠了,天快亮的时侯才放过她。现在不好再惹她,不然怕是真要和他生气了。而且他今日还有事要办,耽误不得,就是因为要尽快出门,不喂点蜂蜜水她睡醒了又要嗓子疼,谁知道她睡觉都还勾他。她现在是越发的粘人了。他又亲了亲她的脸颊,她眉心微蹙,别开脸想翻身,他这才将她放回锦被里,她闷进被子里,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给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又重新整好,这才翻身下床。她是累极了,这会儿眼皮子都没睁开,他穿戴整齐,草草洗漱了一番,便径直出了门。走出寝院,剑霜便跟上了凌骁的步子:“侯爷,宫中方才来人了,说是陛下宣侯爷入宫觐见。”凌骁神色冷淡:“陛下知道了?”“昨儿事情闹的太大,没法儿不知道,听说,嘉敏县主此刻也已经入宫了。”剑霜说着,都有些担心:“只怕现在嘉敏县主已经在陛下面前哭上了,这事儿……”这事儿说出去,还真是侯爷理亏。今日进宫,怕是不好收场。凌骁冷冷的掀唇:“我说呢。”凌骁大步走出府门,小厮已经牵了马出来等着了,他翻身上马,直接扬尘而去。进了皇宫,直奔含元殿。随着小太监一声通传:“宣凌侯觐见!”凌骁迈开步子大步走进去,拱手行礼:“臣,参见陛下。”皇帝骂道:“你还有脸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