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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山寨里大部分都是猎户,以打猎谋生。山中多毒蛇猛兽,几乎每年村寨里都会有人因打猎而死。死人对于洪山寨来说,太过稀松平常。田川被打死的事到了第二天,洪山寨中已经没有人再谈论。一切都复归于平静。就好似,这个村寨中从未有过这个人一样。沈青一大早便顶着一个黑眼圈醒了过来。他信步走出屋外,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然后在地上狠狠地抓了一大把,紧紧地贴在脸上。那冰冷刺骨的寒意,犹如无数针尖刺入他的肌肤,使他瞬间打了个激灵。这股寒意仿佛能刺透他的骨髓,却也让他混沌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一股莫名的爽意涌上心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阿弟,热粥已经做好了,来喝一口。来了。沈青轻轻吐出一口气。沈青从沈芳手中捧起那碗热气腾腾的肉粥,轻轻吹了吹,小心地抿了一口。温暖的粥水带着肉粒滑入喉咙,带来一阵阵的温暖之意。这股温暖之意从口腔蔓延到全身,好似驱散大冬天笼罩在他身上的寒气。加上昨天喝了许多鸡汤,肠胃也得到了滋养,沈青变得精神了许多。阿弟,我怎么感觉你长高了一截等沈青站起身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芳觉得他好似变得健壮了一些。可能以前的我一直喜欢弓着腰吧。沈青收起视线中的水墨文字,将碗放到了一旁,抄起了弓箭和箭囊挂在了身上。我上山了,中午大抵是回不来。你去婶婶家待一待。记得去的时候带着麸糠饼,莫要让婶婶他们难做。沈青一边收拾着,一边交代着。我知道了。沈芳低头一愣,转身收拾碗筷,不再作声。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沈青是哥哥,而她是妹妹。明明自己比他还要大两岁。对于沈芳的小心思,沈青并没有太过关注,不顾风雪严寒,推门而出。片刻之后,他走到昨天打树皮的位置,打量着周围。昨天去的那个地方人烟气太重,今天再去怕也难有收获,按照昨天考虑的,今天去之前那头鹿出现的林子。一般而言,鹿通常不会长时间停留在同一地点。它们在野生生活的本能,会驱使它们不断地迁徙和寻找新的食物来源,以避免资源的枯竭和天敌的威胁。今天再去,大概率是碰不到那天见到的鹿。但那林中有鹿出现,证明那一片有地衣、苔藓和不结冰的水源,肯定也能吸引其他动物。沈青辨认了一下方向,重新打了树皮,做好标记后,径直朝着深山中走去。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沈青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风雪中。陈家大院。陈泰和陈安两人穿着兽皮,背上长弓和匕首从家门中走出,寒气扑面。屋外大雪虽然已经小了许多,但还没有停,依旧稀稀拉拉的下着。放眼望去,实诚山上银装素裹,一片雪白。陈安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对身旁的陈泰抱怨道:这雪下得真久,咱还非得上山,在家中熬炼身体不好吗陈泰笑了笑,应道:冬天猎物肥美,大哥也是一番好意。别说太多,我们早去早回。陈安抱怨归抱怨,但脚还是迈了起来,紧跟上二哥的步伐。两人并肩而行,穿过寂静的村寨,往后山走去。不多时,陈安与陈泰两兄弟踏着深厚的积雪,便到了沈青打树皮的树林边缘。陈泰停下脚步,看了眼沈青打的树皮道:这里面已经有人,我们换个地方。有人正好,说明里面有东西,免了我们漫无目的乱找。陈安不管谁打的树皮,径直朝里面的猎场走去。我们这样进去不太好吧陈泰有些犹豫地说道,眉宇间流露出担忧。陈安转过头道:哥,猎人的规矩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你看这雪地上的脚印,撑死也就一人,怕什么他打他的,我们打我们的,这大山又不是他一人的。说着,他伸出手紧紧抓住陈泰的手腕:进去打点猎而已,二哥,不用这么迂腐,没人能把我们怎么样。陈泰瞥了一眼寂静无人的树林,觉得陈安言之有理,最终点了点头:好吧,不过要小心点。陈安闻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拉着陈泰,两人一前一后,紧跟在沈青之后踏入了那片山林中。……噗嗤!一根箭矢从远处激射而来,将野兔死死钉在了地上。箭矢穿透的伤口处,鲜血缓缓渗出,染红了周围的雪地。野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痛苦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束缚。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然而求生的本能驱使它不断挣扎。藏在不远处的沈青快步走了过来,抓住野兔的长耳,将它连兔带箭提了起来。他目光欣喜,迅速而熟练地掏出腰间的匕首,一刀割开了兔子的颈动脉。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他的袖口。兔子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沈青将死去的兔子拎起,熟练地用绳子将它绑好,然后挂在腰间。他轻轻拍了拍腰间的猎物,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已经是第三只了,果然今天没有白来,只可惜没遇到大货。沈青将匕首放在肘关节处抹了一下,擦干上面的血迹,放回腰间。这时他缓缓蹲下身,目光紧紧盯着雪地上的一串脚印。这些脚印清晰而深邃,显然是刚留下不久。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着其中一个脚印的边缘,感受着那精致的轮廓。他可以肯定是一头类鹿的脚印。沈青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心中暗自窃喜。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还真能碰到大货。追踪这串脚印,或许能找到那只猎物,这次一定不让它跑了。忽然,沈青心有所触。他意识一动,一团水墨在他的视线中铺展开来,视线中熟悉的界面浮现在他的眼前,表情惊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