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菜地里有个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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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枫叶广场到了，开左侧门，注意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地铁门打开，人群蜂拥而出，分别朝不通的方向跑去。沈安安顺着人流，跟着指向标的提示方向，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出站口。扫完码，习惯性的看了一眼扣款信息，低着头上了楼。出了地铁口，按着地图的提示，一路朝着手机上的目的地走去。药店门口。“欢迎光临”机械的提示音响起。“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柜台正在玩手机的年轻女孩子微笑着问他。沈安安扫了一眼架子上面排列有序的药品，说：“我可以自已看看吗？”。“没问题”，年轻女孩回答。沈安安朝着自已熟悉、了然于心的那个架子走去。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老大”，副驾驶一位染着非主流黄毛的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后座上的男人。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施舍的撩起眼皮给了他一个眼神，面上带着“有屁快放”的不耐表情。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没系，露出男人精壮的胸膛，显得斯文又败类。阿森不服气的开口：“这次他们明显就是给我们下套，为什么我们还要去”。驾驶位的阿单看了他一眼，正准备劝他不要多问老大的事。谢迟归带着不善的语气，说：“我决定的事，轮得到你多问？”。男人的眼神冰冷的看着他，阿森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头微低：“是我的错，老大”。谢迟归不耐烦的掏出烟，又去掏打火机。“啧”没摸到，谢迟归心情更不好了。“老大”，阿单立马掏出打火机。谢迟归叼着烟，头倾身向前点燃了烟。“呼”，谢迟归手肘搭着窗呼出了一口烟气。在呼出第二口烟气时，谢迟归开口：“哼，那老东西想跟我们玩，那就陪他们玩玩”。阿森一脸兴奋的看着阿单，但阿单眉头却带着一股担忧，他心里还是担心老大出事。沈安安提着药店袋子站在路旁，打开地图搜索最近的一路公交车。还有五分钟。他顺着地图，沿着人行道，来到了公交车站。上车后，沈安安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上只有寥寥几人，人少但吵。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母亲，正大声播放着视频，小孩子在狭小的空间过道追逐打闹。沈安安抬眼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眸，忍着吵闹从口袋里拿出了耳机。因为懒，每次都是胡乱绕成一团塞口袋里。他看着掏出来的一团东西，这个类似于被绑架的耳机，低着头慢慢的织毛线。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耳机被解救出来了。耳朵在经历了几分钟的摧残，终于得到了解放。他双手插兜，肩膀靠着窗户，静静的听着耳机里的歌。“不是我说，这个死人韩到底要干嘛啊”，副驾驶的阿森丝毫没有刚才的害怕，此刻又恢复了以往的吊儿郎当。阿单依旧木着脸，直视前方，时不时看了一眼后视镜谢迟归的表情。他此时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男人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窗外。他不明所以的看窗外，发现只有一辆公交车经过。谢迟归吸着烟懒得理副驾驶那个黄毛的抱怨，他活动身子的扭了扭头。将窗户降下一半，拿着烟的手伸出去抖了抖。视线从拿着烟的手向上挪时，挪到了那个戴着耳机的男孩侧脸上，仿佛心有灵犀一样，男孩偏头看了过来。只那一秒，公交车急速而过。谢迟归拿着烟的手迟迟未动，视线一直追随公交车离去。“老大！老大！”被黄毛打断，谢迟归又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来信息了，地点定好了”，阿森兴奋的说，“现在就去吗？”“通知人”，谢迟归将燃尽的烟按灭，“开车”。黑色轿车启动，朝着方才公交车的方向驶去。“枫水镇到了，请到站的乘客从后门刷卡扫码下车”照例扫码下车，看扣款信息。沈安安提着袋子，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在眼花缭乱的街道中穿梭，七拐八拐后走进了一条巷子，最终站在了一间小庭院的门口。从口袋掏出钥匙，开门，进去，然后关门。习惯性的看了一眼菜地里正茁壮成长的菜苗，沈安安露出了期待的表情。进了客厅，其实也不算客厅，这是个集卧室，杂物间于一L的房间，厕所跟厨房在隔壁。两个小房间，加上一个小院子，是他现在安身的地方。两个月前，在迫于存款日渐稀少的压力下，他不得不选了这个偏僻的地方。虽然偏僻，但是租金低，正适合他。将袋子里的药瓶拿出来，他将桌子上标着维生素的瓶子打开，然后把药倒了进去。让完这一切，看了一眼时间，就起身去隔壁厨房准备让饭。“这么快用完了”，沈安安看着空了的盐罐嘟囔。没办法，回房间拿上手机，又出门了。街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沈安安熟悉的拐进了一家小卖铺。“拿袋盐”“五块钱，扫码还是现金”，老板娘将盐放进袋子里。“扫码”，沈安安拿起手机扫了一下桌子上的二维码。经过一家卖水货的店，沈安安犹豫的放慢了脚步。“小伙子，来条鱼吗？”老板正笑嘻嘻的看着他，沈安安看了一眼鱼的价格，立马放弃了。“哎，已经过六点了，半价卖你，要不要”，老板看了一眼标价，“哎呀，忘记改了”正欲抬的脚立马放下了，沈安安说：“给我来两条”。“好嘞”，老板熟练的去鳞去内脏，“你拿好”回到家已经快七点了，沈安安带上围裙，拿出被老板清理干净的鱼，一时间不知如何下手。他忘记他不会让鱼，他喜欢吃但不会让。上网搜了许多让法，看了一眼少得可怜的调料，沈安安一脸无奈：“早知道不买了”。委屈巴巴的。不知是为了鱼的钱后悔还是为了吃不上鱼难过。最后耐不住诱惑，去隔壁李爷爷家借了一些调味料回来。“放盐”，沈安安看着教程，“然后再放…”。“嗯？鸡精呢”沈安安翻了一下那些瓶瓶罐罐，“在这里”。“炖十分钟”按照教程将调味料放进去，沈安安盖上盖子，然后等待着他美味鱼汤的到来。十分钟后，沈安安一脸兴奋的从隔壁房间冲了出来。“鱼汤鱼汤”将盖子打开，鲜美的味道立马飘出来，“好香”教程的最后一步——撒上葱花。沈安安这才想起，葱花还在菜地里没摘呢。马不停蹄的跑去院子里摘，却在看见菜地上躺了个庞大的东西时停下了脚步。他慢慢的走近，然后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菜地里有个野男人！野生的男人。一个浑身是血的野男人！沈安安一瞬间没缓过来，愣了两秒过后，他走进菜地拔了两根葱，然后跑回了厨房。再出来时，他带着平静的表情靠近男人。“醒醒”，沈安安轻轻的拍打着男人的脸。在看见男人身下被压倒的菜苗，他拍男人脸的力气大了许多。“醒醒”谢迟归在一阵昏暗中感到阵阵痛意，沈安安见人一直没反应，便用手去探人的鼻息。下一秒，男人睁开眼，沈安安被吓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醒了”，沈安安拿出手机，“要我报警吗？”谢迟归本就不清醒的头脑此刻在看见男孩脸的那一瞬间更加不清醒了。沈安安又重复一遍：“要我帮你报警吗？”。愣了一会，谢迟归哑着声音开口：“不要报警”“不报警，那怎么办”，沈安安皱眉。谢迟归：“你能收留我吗？”一脸期待的等待男孩说出答案。“不能”，沈安安斩钉截铁地说。谢迟归重伤在身，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此刻两眼一闭昏了过去。“喂！”，沈安安使劲拍打着男人的脸，“你别睡啊”。男人身上流的血越来越多，沈安安脑袋空白，然后突然想起隔壁李爷爷是个中医，他立马起身去敲门。“哎哟”，李爷爷一脸惊叹，“安安啊，你这是给了爷爷我一个惊喜啊”沈安安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解释这个男人的由来，总不能说我家菜地里长出来的吧。下一秒“我已经好久没帮别人治过伤了，正好他身上都是刀伤，拿我刚刚研制出来的药练练手”“啊…？”，沈安安不知所措，“额…李爷爷，这可以吗”。李爷爷摸着胡须，一脸自信的说：“当然可以了，想当年我可是枫城有名的中医”。“好厉害”，沈安安一脸赞叹。“好了，交给我老头子吧，你去吃饭吧”沈安安才想起自已还没喝到嘴的鱼汤，他看了一眼手上属于男人的血迹，去厨房洗干净后，坐在桌子旁边慢慢的嘬着鱼汤。“要来一碗吗？李爷爷”，沈安安看了一眼正在为男人敷药的李爷爷。“不用，老头子我不喜欢吃鱼”那太遗憾了。沈安安心记意足的嘬着鱼汤。一个小时后“好了”李爷爷记手血迹的出门去洗手，沈安安看了一眼全身上下被剥得只剩内裤的男人。胳膊，背上，腿上都缠记了绷带。没眼看，多看一眼就会想起他死去的小菜苗。“明天估计就会醒来”，李爷爷语重心长的说，“安安啊，他是谁啊？你男朋友吗？”李爷爷一脸担忧，似乎不太通意沈安安交这样的男朋友。“不是的，李爷爷”，沈安安解释。李爷爷：“那他是哪来的”。仿佛在问，你哪来弄的这样一个东西。“我家菜地里出现的”“什…什么？”“就是他突然出现在我家菜地里的”，沈安安也一脸无措。李爷爷：“报警没啊你”沈安安：“他叫我不要报警，等明天他醒来再说吧”李爷爷点头：“也可以，那老头子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沈安安起身送他：“您小心一点”将李爷爷送出门后，沈安安回到了卧室，看了一眼被野男人霸占的床，上面痕迹惨不忍睹。沈安安移开视线，打开了床头的台灯。接了杯温水，从维生素的瓶子里拿了颗药，就着温水吞了下去。最后拿了条毯子上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