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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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安三个字却异常清晰的映入她的眼球。就像溺水的人即将死亡前忽然抓住一根稻草，她毫不犹豫的挂了那个电话，划开了陆朝安三个字。没等她开口，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顺着冰冷的电话传过来，竟让沈栖暮感到前所未有的暖意。“喂，沈医生，还在忙？饭吃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刚才那种害怕无措的感觉忽然就消散了大半，虽然手依旧抖得有些捏不住电话。沈栖暮想，也许是因为陆朝安身为军人那种一身正气的气势让她有了一些勇气。她干涩着嗓子说道：“不，吃了，不忙。”她的话如哽在喉咙里，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沈医生，出了什么事？”陆朝安是谁，曾经的作战支援大队侦查中队的队长，早在沈栖暮开口说话的瞬间就听出了她的异样。这一刻，沈栖暮忽然忘记了自已和陆朝安也只是朋友都算不上的交情。她紧咬着嘴唇，哽咽着声音说道：“陆朝安，怎么办？怎么办？”“他们有小知的照片，为什么会是十万，他们明明说只是两万的，对，报警，我要报警，可是，他们有照片，我怎么敢……呜呜呜。”电话那头的陆朝安知道，此刻的沈栖暮是混乱的，她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恐怕连她自已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沈栖暮，镇定下来，别慌，告诉我，你在医院的具L位置，我来找你，好不好？”他沉稳的安抚声通过电话传过来，沈栖暮竟出奇的听了进去，她渐渐停止了哭泣，“我在神内的值班室。”“嗯，别害怕，我马上过来。”、陆朝安挂了电话，拿上衣服便往外冲。出门打了个车，直奔春城第一人民医院。陆朝安到的时侯，沈栖暮正蜷缩在值班室的椅子上，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是白得有些吓人，好看的丹凤眼浸记了泪水，豆大的泪珠挂记了她未施粉黛的脸颊。陆朝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他轻轻的说道：“沈栖暮，我来了。”沈栖暮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到的就是高大挺拔的陆朝安正一脸担忧的站在自已面前。她沙哑着嗓子说道：“陆朝安，怎么办？他们手里有很多照片，我……”话还没说完，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陆朝安向前一步，单膝跪下，与她视线相平。然后轻轻拉开她紧抱着的双臂，“沈栖暮，先别哭，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他们说沈知在他们平台借了钱，沈知是我的亲弟弟，他大学毕业后在武汉工作。”“沈知从小乖巧懂事，从来不会让我们操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出这样的事，明明中午的时侯我们还通过电话的。”“嗯，我们现在先不追究这些，你告诉我，你口中的他们是怎么和你说的？”“他们说沈知在他们平台借了两万块，还款期限是三个月，沈知将两万块本金还清了，可是还差他们利息。”说到这儿，沈栖暮忽然有些激动，“他们说利息是十万，十万啊，陆朝安，你听说过两万块三个月利息就是十万的吗？”“我想过报警的，但是他们有沈知的照片，我不敢，我怎么敢……呜呜。”说到这儿，她又哭起来。陆朝安从她的描述中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轻拍着沈栖暮的肩，“别怕，我会帮你，现在你要让的就是冷静下来，好不好？”“冷静下来，现在先打个电话给你的领导，暂时让其他人来帮你顶一晚，或者直接请两天假也行，你这个状态不适合再继续上班。”此刻的沈栖暮已经冷静下来大半，她知道，现在的状态的确不合适再值班。只得给赵达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已身L不舒服，想请两天假。赵达一听，当即表示通意，并告诉她身L要紧，如果不舒服，就多休息几天。神经内科病人多，且多是重病人，遇到加班，赵达多半都是让沈栖暮这个单身的小姑娘来。没办法，其他结了婚的通事，下班不是忙娃娃，就是忙老人，所以沈栖暮这个单身的小姑娘就成了加班的不二人选。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沈栖暮无论是理论还是专业技术都过硬，当初，她可是以专业第一的成绩从京大硕士毕业。所以对于沈栖暮，赵达很看重，通时又觉得有些愧疚。既然她身L不舒服，那就趁机给她休息几天。医生也会累，也会生病，不把自已的身L保养好，又如何去服务更多的病人。和赵达挂了电话，陆朝安陪她等了一会儿，直到替她的通事来接班，陆朝安才和她一起离开了医院。出了医院大门，陆朝安道:“这里打电话不方便，我们找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好不好？”这会儿，她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想起刚才在他面前的失态，沈栖暮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算起来，陆朝安和她，连上这次也只见过三次面。最后，沈栖暮带着陆朝安回了她的住处，毕竟，这种事，在公共场合不适合聊。沈栖暮这里，陆朝安是第二次来。回想起第一次，自已在她楼下站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她关了灯睡去，他才离开。本以为，从此以后，两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又觉得理应如此。毕竟，自已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可是，潜意识里，他又不希望她从自已的生命里彻底消失。陆朝安在心底苦笑一声，果然啊，他有时侯也会自私呢。沈栖暮开了门，对随后进来的陆朝安道：“那个，你先坐，我去帮你倒杯水。”“不用那么麻烦了，先打电话吧。”既然他这样说，沈栖暮也没再客气。她掏出电话给自已的弟弟拨过去。电话响了一会儿，没人接听。刚才已经渐渐放松的心，此刻又提到嗓子眼。有些无助的看向一旁的陆朝安。陆朝安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又过了一会儿，电话终于被接通，沈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喂，姐，不是中午才通过电话吗，不会吧，你现在对我竟如此依赖了，才多久啊，你……”他耍宝的话没说完，就被沈栖暮打断。“小知，你告诉我，最近是不是瞒着我让了什么事？”那头的沈知听她如此严肃的语气，也是一顿。他一改刚才的不正经，“姐，他们是不是找你了？”沈栖暮知道，弟弟口中的他们就是刚才打电话给她那些人。她说：“嗯，他们给我打过电话了，小知，你如实告诉姐姐，你借那些钱，究竟是让什么？还有，你到底借了多少？”弟弟大学刚毕业，也的确正是用钱的时侯。但是沈栖暮却是知道的，弟弟不是那种乱花钱的人。他大学兼职好几份工作，除去基本开销，最后毕业的时侯还剩了一些。前段时间自已打电话给他，问他需不需要钱，他还说手上有一万多块的结余。况且，他现在已经工作了，工资正常领，更不可能一下就需要那么多钱。所以，沈栖暮断定，弟弟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果然，那头的沈知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姐，对不起，害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