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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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之做了7个小时手术才出来。陆家为了方便照顾，把他和陆斯远安排在一个病房。两兄弟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这么和谐地待在一个空间。司念每天守着他们，还接管了两家公司的项目，忙得不可开交，脸色比他们两个病人还差。她的睡眠又变得很糟糕，整晚辗转反侧睡不了整觉。偶尔看着两个人，会怔怔流泪。“你们能不能不要睡了。。。。。。哪怕醒一个也好。。。。。。”“我要撑不住了。。。。。。能不能给我一点希望。。。。。。”“别把所有事都扔给我好吗。。。。。。我只拿了一份工资啊。。。。。。”“我真的好累。。。。。。”熬了半个月，司念也病倒了。她发了高烧，迷失在灰暗的梦魇中，怎么也醒不过来。梦里有一套长长的走廊，她怎么都走不到头。她实在太累，想要放弃的时候，走廊旁边的门忽然打开。阳光从门框照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轻柔地唤她：“念念，该醒了。”她蓦地睁开眼。眼前的亮光渐渐消散，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沈宴之。他靠在司念的床头，拿着毛巾给她擦汗，干涸的嘴唇一声声唤她的名字。司念忽然泪如雨下。“沈宴之。。。。。。”“我在。”“你怎么才醒。。。。。。我好累啊。。。。。。”“是我不好，睡太久了，让你担心了。”“你好好休息，所有的事都交给我。。。。。。”话还没说完，司念就陷入了沉睡。他抱着她，一整晚，都没有松手。司念第二天醒来就听见医生说，沈宴之现在并不适合工作，他的伤还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间。她抿唇，默默拿走了他的笔记本。沈宴之轻笑：“今天几号了？”“9月15号。”“你该出发了。”司念疑惑地看着他：“出发去哪儿？”“美国。”她不说话了。沈宴之握住她的手，说：“不能再耽误了。”司念眉毛拧得死紧：“我不去了。你这样，我放不下心。”他抚过她的发丝，轻声说：“我的伤总会好的，可你的机会只有一次。”“念念，你要向前走，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绊住脚。”司念哽咽着说：“为什么你总要赶我走？你不想我留在你身边吗？你明明。。。。。。很需要我啊。”沈宴之轻轻拍着她的背，说：“我喜欢你，我需要你，这与你无关。念念，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愿意你为了我停留。”“我也有我要做的事。念念，我们都要往前走。在前面的某一段路，我们还会重逢。”司念抿着唇看他。“你就这么肯定吗？”“是。”“但我不确定。所以，我要一个保障。”沈宴之纵容地看着她：“你想要什么？”司念静静地看了他良久，说：“结婚。”“沈宴之，我们结婚。”他怔了怔，说：“这件事，等你回来再说。”司念坚持：“婚礼可以先不办，但在我走之前，先把证领了。”“沈宴之，我不想把我们的关系交给虚无缥缈的宿命。”“我们从第一次分离到重逢用了十六年。”“我不想再等一个十六年了。”“我要一个确切的联结，把我们的路绑在一起。”“谁也跑不掉。”沈宴之怔怔地看着她，低头笑了。“我们念念都这样逼婚了，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你想要，我就给你。”“只要你别后悔。”司念把脸埋进他的颈项，两人紧紧相依。旁边病床上，陆斯远依然紧闭双眼。只是眼角滑出一抹晶莹的轨迹。几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