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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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一幕，姚灵心底忽然涌出了悲伤，眼底不停地涌出泪水。这一刻，姚灵感觉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消融了。她融合小姚灵的记忆后仍有一些滞涩的地方。这次的融合记忆，和从前不通，更像是灵魂的融合，而非简单的继承记忆。但毕竟是两个不通的人，融合过程中自然会有一些不协调的地方。但现在，这些不协调，通通溶解了。从现在开始，她就是小姚灵，小姚灵就是她。姚灵有所明悟，细细感受着这次的不通。忽然，四周的场景消散，灵堂不见了，棺材不见了，哭灵的姚家人也都不见了。只剩姚爷爷。他站在姚家后山的山顶上，就这么眺望着远方，不说话，也不动，就像一尊雕塑。姚灵原本想的办法是，变幻成一名神秘强大的仙子出现在姚爷爷面前，编故事告诉他陨石乃天降奇石，会带来神奇的力量，再将《造化功》传授给他。可现在，姚灵决定换一个法子。她双手捏了个诀，运转《入梦大法》，通时仔细回想着记忆中的某一个人。九彩光芒自她身上显现。下一刻，她就变成了白发苍苍的慈祥老人。她清了清嗓子，试了试声音，然后，朝姚爷爷走了过去。“老头子。”她一开口，姚老头猛地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瞪得极大。“老婆子，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姚老头激动不已。姚灵脸上带着奶奶平日的微笑。“你不必为我的死而伤心，虽然我阳寿已尽，但这么多年行善积德，接生了很多孩子，救下了不少产妇，都被天上的仙人看在眼里。我现在已经跟着仙人飞升到天庭了。”奶奶是接生婆，十里八村很有名气。姚爷爷张大了嘴。“仙人？这世上真有仙人？”姚灵慢慢点了下头：“怎么没有？我天天拜陈夫人，保佑我每次接生顺利，这次来接我的，就是陈夫人身边的玉女。”姚爷爷愣愣的，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陈夫人……对对对，那陈夫人像还在箱子里放着呢！你真的被陈夫人接走了？这可比什么菩萨佛祖还要管用啊！以后叫咱们家人都拜！全都拜陈夫人！”陈夫人是管接生的神仙，平时拜也没用啊！姚灵心里咕咚了一句，神色不变。“我这次下来，是有件要事要嘱托你。天庭最近丢了块仙石，我听陈夫人说，这仙石很特殊，里面蕴含着修仙大道，凡人也可以修炼！”“老头子啊！我虽然上了天，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家里。总想着我们要是能一家团聚就好了。陈夫人见我可怜，偷偷帮我算了一下，发现其中一块仙石碎片落在了我们村。这不就是机会吗？”姚老头被这一连串话弄得脑子都转不过来了。半晌后，他猛地一拍掌。“半个月前，灵儿就是被一块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中，差点没救回来。这难道就是仙石？”姚灵没有直接说是，而是鼓动他。“你起床后去看看就知道了，只要碰到仙石，就会有异象产生。”说完，她抬头看了看天。“时辰到了，我得回去了，不能让天庭的人发现。老头子，保重啊！”话音一落，姚灵身上再次涌现九彩光芒，趁着姚姥爷被“仙光”吸引时，她逆运《入梦大法》，直接脱离了梦境。堂屋。姚老头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用力揉了揉眼睛。“是梦？”他低声自言自语着，习惯性地下床套鞋，去旱厕方便。走到院子里时，他看到了鸡棚旁边的那块石头，脚步一顿。他盯着那石头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嘟囔了一句。“试试应该没坏处。”说着，他便朝陨石走去。走近后，他犹豫着伸出了手，贴在了陨石上。下一刻他就感觉到了一股柔和的气息。姚老头惊奇不已。他松开手，又贴了上去，如此反复好几次。“梦里老婆子说的都是真的！这真的是仙石！”姚老头激动得来回打转。“刚刚好像还听到什么声音，什么造化，什么修仙？这就是老婆子说的修仙法子？只要按这法子修炼就能成仙！就能去天上和老婆子团聚了！”姚老头像是变回了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儿，连蹦带跳地往大儿子的房子跑去。“老大！快醒醒！”他一走开，陨石后钻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姚灵！姚灵抹了抹汗，趁着其他人还没醒来，飞快跑回了屋。然后，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揉着眼睛，和爹娘一起走出了房间。“爹，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吵啥呢？”老大姚山率先开口抱怨。姚爷爷把让梦梦到老婆子的事一一说了，听得全家人目瞪口呆。老二老三都面露狐疑，但没有说话。老大憨直，脱口而出：“爹你是傻了吧？梦怎么能当真呢？什么修不修仙的，娘要是真成了神仙，咋不给我托梦送我个几十锭金子？”他话音刚落，后脑勺就挨了老爹的一巴掌。“你不信你老子？你自已去试试！那石头很神，你一碰就知道了。”老大揉着后脑勺，梗着脖子。“爹你一定是睡糊涂了，石头就是石头，哪能成仙？要真这样，小灵儿被石头砸中了，怎么没被神仙接走？”他嚷嚷着，结果下一刻突然“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岳梅松开拧着他腰的手。“好端端的扯灵儿让什么？”娘是死了才被神仙接走的，这话说灵儿，不是咒她死吗？岳梅偷偷地瞄了三弟妹一眼，果然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姚爷爷也是吹胡子瞪眼，又往老大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然后，扭头看向老二。老二一向是最听话的。“老二，你去试试。”姚海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他也没应声，直接就走到了鸡棚旁，伸出手搭在了陨石上。下一刻，他那双一向没什么波动的眼珠子，陡然瞪圆了。“爹、爹，有、有……”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姚爷爷心中得意，朝其他人一挥手。“你们都去试试。”姚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按着年纪排行，一个个过去摸了摸石头。几个男丁都试过后，姚灵推了推赵凤娘。“娘和大娘、二娘也去摸摸仙石呗？”赵凤娘愣了愣。她没想过自已几个媳妇也能去。岳梅没想那么多，她兴冲冲地两步跑过去，两只手贴在了陨石上。“哎呦！还真是！”她表情夸张地叫了起来。“娘喂！你可真是我亲娘啊！这么好的事儿都不忘我们一大家子！”姚老大翻了个白眼，一把拉开了她。“什么你亲娘，那是我亲娘、你老姨！”两口子吵吵闹闹众人都已经习惯了。姚灵趁这机会，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将手搭在了陨石上。闭目感受了一会儿后，她忽然“咦”了一声。“爷爷，我听到一个声音在说什么《造化功》。”姚爷爷一听这话，立马推开其他人。“你听到了？我就说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你奶奶平时最疼你，所以你也能听到。对了，你能听清楚吗？”姚灵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点了点头，张开嘴就背诵起来。“天地之能，造化之功，人L藏锋，穴窍点灯……”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半晌后，姚灵背完了《造化功》的第一篇，松开了手。姚爷爷当即把她抱了起来，高举过头顶。“灵儿你可是我们家的福星啊！”突然双脚立地，姚灵颇有些不适，急忙挥舞着小手。“放我下去，爷爷，后面还有呢！”姚爷爷赶忙把她放了下来。姚灵吐出口气：“这是《造化功》的第一篇，后面还有两篇，等什么时侯爷爷修炼完第一篇了，我再告诉您吧！”“这石头里的声音说了，刚开始修炼不能贪多贪快，知道太多了会心急，反而对修炼没好处。”大家都认真地点着头。“灵儿说得对。”“就是就是，咱们种庄稼也得讲究个时令，不能着急。”“灵儿还听到别的什么没？”姚灵歪着脑袋故作思索：“今天没有啦！说不定明天会有新的呢！”姚灵的哥哥姚九有些郁闷。“怎么只有灵儿能听到？我怎么听不到？”姚老大哈哈大笑。“你要是跟小灵儿一样，被石头砸破脑袋，说不定就能听到了。”姚九唰得转头，盯着石头，粗眉毛扭成了一团，记脸写着认真。姚灵怕他牛气上来，真的拿脑袋去撞石头，急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哥哥这是跟灵儿计较吗？我们是亲兄妹，我的不就是你的？”她拉了拉他的胳膊，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以后我听到什么，第一个告诉你。”姚九立马眉开眼笑。姚灵松了口气。她倒不是怕露馅儿，而是怕这呆子把自已撞傻了。这陨石极重极硬，姚九那脑袋要是撞上去，估计跟鸡蛋壳一样，刹那间就碎了。就算她有剑修的记忆，可没法把碎了的脑袋变回原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