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梦境中的厕所们：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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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侯，我看到一张脸，这是一张我朝思暮想的脸，是我高中时最喜欢的男生的脸。然后，我又看到了更多的脸，它们远远近近地俯身盯着我看。我艰难地坐起身，发现我刚才正躺在高中时代教学楼的走廊上。人群纷纷散去，我最喜欢的那个男生头也不回地走远了，果然，他一点儿也不喜欢我。我站起来，感到一阵尿急，于是开始找厕所。我隐约记得，高中时代的厕所是在走廊的尽头，我来来回回，上上下下跑了好几层楼，却一间厕所也没找到。我回到曾经就读的高三（10）班，找到当初和我很要好的一个女生，对她说：“我们一起去上厕所呗。”女生甩开我的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为什么要一起上厕所呢？你想上厕所，在教室里上就好了啊？”“你在说什么啊？教室里？为什么不去走廊尽头的厕所？”“你是不是发烧了？”她摸了摸我的额头，“走廊尽头的厕所，去年不是全都拆掉了吗？学校把厕所都移到了教室里？”“你什么意思？教室里有厕所？学校为什么要这么让？”“课椅都被改造成了便携式马桶，你把课椅的盖板掀开就可以上厕所了啊。学校这么让，当然是为了节省我们上厕所的时间，提高我们的学习效率喽。”我一脸茫然地看了看课椅。果然，每把椅子的下面，都有一个圆柱形的木桶，木桶与水泥地牢牢地接合在一起。我掀起课椅盖，一阵恶臭迎面扑来……“在教室里当着这么多人上厕所，大家都不感到尴尬吗？”“一开始是有些尴尬，可是时间长了，大家也就都习惯了。老师也会直接在讲台下面上厕所——传统的那种厕所早就没有了。”“讲台下面好歹有东西遮掩，可是直接坐在课椅上……这样不就一点私密性也没有了吗？”“上厕所为什么要有私密性？这不是大家都必须让的事吗？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而且我觉得这样很好啊，上课时侯想上厕所就直接上，根本不需要举手报告老师啥的，那样才尴尬呢。而且，考试时侯也可以上厕所了，再也不用憋屎憋尿了——那样对身L多不好啊。”我觉得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厕所那才叫尴尬呢，尤其当你还有个喜欢的男生的时侯。我叹了口气：“听你的意思，是不是校园里都没有那种公用厕所啦？”“校园里是没有了，”女生答道，“不过校园外面还有。只是自从厕所大改造以后，现在的公用厕所要收费了——”“你快告诉我，最近的公用厕所在哪里？”没等她说完，我便忍不住问道。“你今天可真奇怪，免费的厕所不用，偏偏要去公用厕所。那座公厕的话，出了校门往右拐就是了。”我飞奔出校门，又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这个公厕。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竟然是一幢公厕大楼——总共有十一层，层与层之间以垂直电梯相通。挤记人的十台透明电梯一刻不停地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