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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几个人纷纷行礼。
李守汉坐在左小鹏搬过来的一张黄花梨太师椅上,将手绢捂住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一会,才勉强止住。
“福伯,何世叔的美意我也听到了,这是关怀我这个晚辈。”李守汉的话,令屋子里的人大为惊奇,这是那个只知道死读圣贤书的蠹虫李守汉吗?
“世叔,一番美意,不可以怠慢。不若如此,待家父下葬后,我们以百日之期,举行我接任守备世职,你暂摄守备府事务接印之事,如何?”
“少爷,为何要答应姓何的那个家伙?!”章玉田按捺不住胸中怒火,先开了口。“只要你发话,我立刻带兵去掀了他的忘八窝!”
“少爷,老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您是不是行的缓兵之计?先为老爷发丧,然后再慢慢的想法子除掉姓何的那贼厮鸟!?”福伯揣测着李守汉的心思,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端起茶碗,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掩盖着自己内心的情绪,李守汉故作镇定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福伯,昨晚,也是在这间父亲的书房里,您和我说,何某已经连着三年,没有足额向我守备府上缴子粒银两铁课了,是也不是?”
“不错!老爷病了这几年,无暇处理他,这厮才有了可乘之机。三年下来,他已经欠了合银四万一千三百二十一两五钱银子了!当年,在他官寨后山,发现铁矿,老爷许他可以开采冶炼,这厮才有了今天的野心与实力,胆敢觊觎守备印信。”
从李见田这间摆放着刀剑、盔甲、账册的所谓书房一角的柜子里,福伯抽出了一本账册,这可能是这间房子里,唯一和笔墨纸砚沾边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