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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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灯突然闪烁了几下，阴影爬上他半边脸庞。我注视着他把牛奶一饮而尽，玻璃杯沿留下半个模糊的唇印。六年来第一次，我发现他喝牛奶前会不自觉地皱眉头——这个声称最爱喝牛奶的人，其实最讨厌乳制品。
深夜，程岩的呼吸声在耳边均匀响起。我轻轻点开旧手机的相册，加密文件夹的封面像是被人匆忙截屏——程岩穿着我们蜜月时的蓝衬衫，身旁穿白大褂的女人只拍到半个背影，但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和我首饰盒里丢失的那枚一模一样。
第二章：破碎的产检档案
市妇幼的消毒水味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导诊台护士听到王主任三个字时，圆珠笔在登记簿上划出长长的墨痕。王主任今天不坐诊。她涂着粉色甲油的手指把挂号单揉成团，您可以去三楼的专家门诊。。。
苏婉电梯门即将关闭的瞬间，穿白大褂的女人用手臂挡了一下。她胸牌上王雅琴三个金边字晃得我眼花，托盘里的消毒器械叮当作响。你终于来了。她声音很轻，像在自言自语，目光却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
诊室里，王主任的钢笔三次从指间滑落。当她第五次看向墙上的电子日历时，我终于抓住她接电话的间隙，瞥见了电脑屏幕上刺目的红色标记——高危妊娠后面跟着三个惊叹号。档案照片里分明是我的脸，但血型栏显示的AB型与我体检报告上的O型完全不符。
档案室着火了！走廊突然炸开尖叫。浓烟中，我撞见穿保洁服的男人正把一摞文件夹塞进黑色垃圾袋。抢救出来的残页边缘卷曲发黑，药物过敏：MX-9几个字却清晰得可怕。这太荒谬了，上周体检时医生还夸我从未见过如此干净的健康档案。
回家路上，出租车电台正在播报某医药公司实验室泄漏事故。后视镜里，一辆银色奥迪始终保持着三车距。司机突然急刹车时，我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加速驶过，挡风玻璃后闪过半张戴着口罩的脸——左眉骨有一道月牙形疤痕，和程岩上周出差回来时的新伤在同一个位置。
别墅壁炉亮着诡异的橘红色。程岩背对着门，正在往火焰里扔文件。燃烧的纸页翻卷起来，我清楚地看到知情同意书下方，他惯用的花体签名被烧得只剩最后一笔。更令人窒息的是，他西装外套口袋里露出一角蓝色卡片——那是新生儿足印纪念卡，日期栏印着我流产后的第七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