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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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哥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在面前的烟灰缸里用力摁灭，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他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珠转向林薇，语气带着惯有的、不易察觉的不耐烦，像是驱赶一只不小心飞进屋子的苍蝇：小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隔壁是棋牌室，再往前走有家奶茶店，是不是走错门了
他的话语带着试探，也隐含着驱赶的意味。正常的女学生，被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围着，听到这话早就该吓跑了。
然而，林薇置若罔闻。她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或犹豫，径直走向那张油腻的木桌。她的脚步异常稳定，鞋底摩擦着肮脏的地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包间里格外清晰。
她走到桌前，在豹哥和其他男人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将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个黑色塑料袋，咚地一声，沉甸甸地放在了桌面上。
闷响过后，或许是因为动作幅度稍大，原本系得并不严实的袋口敞开了。刹那间，一捆捆用牛皮筋扎得厚厚实实的百元大钞，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眼前。那刺眼的、崭新的红色，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吸引了包间内所有人的目光，也彻底击碎了空气中那层伪装的平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真正凝滞了。
刚才还懒散靠着的男人们，几乎是同时坐直了身体，原本玩味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混杂着惊愕、贪婪、以及浓浓不解的复杂光芒。他们死死盯着那袋子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着，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空气中弥漫的烟味，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金钱气息冲淡了。
如果不是老大豹哥还在，他们早就冲上去哄抢了。
六万块。对于豹哥这样的人来说，不算一笔惊天动地的巨款，但对于他们平日里追讨的那些零散烂账而言，这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更何况，这钱是如此突兀地、由一个看起来最不可能拿出钱的人，送到了他们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