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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突然暴起,鹿皮靴踏碎地砖的刹那,我闻到了腐尸的恶臭。他双臂暴涨抓向我的天灵盖,指甲缝里塞满蠕动的红线虫。梁上吊死鬼们集体尖啸,三百张黄符无风自动结成锁链。
就在虫爪离我眼球半寸时,男人喉咙发出漏气般的嗤笑。他皮肤像蛇蜕般片片剥落,露出里面青面獠牙的真容——竟是当年祠堂白蛇的一个头!
好弟弟,姐姐的肝肠想你想得发疼呢。蛇妖吐出的信子缠上我脖颈,鳞片刮擦着阴符烙。我反手掏出怀中的槐木芯,木纹里封存的阴兵却毫无反应。
客栈地砖突然翻涌如浪,无数苍白手臂破土而出。蛇妖被鬼手扯住四肢的刹那,我咬破舌尖将血喷向房梁。悬吊的尸群雨点般坠落,腐肉堆里爬出个浑身脓疮的侏儒——正是当年竹林里给我下咒的邪术士!
想不到吧侏儒踩着尸堆走来,脓血滴落处生出黑色曼陀罗,你救那富商之子时,我就寄生在蛇妖另一个头里。他掀开天灵盖,脑浆中游着条双头白蛇。
阴风骤起,我摸到柜台暗格里李半城送的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黄铜指针逆时针疯转。当蛇妖獠牙刺入肩头时,我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那个在竹林里撒尿的蠢货,裤裆根本没有什么破洞,是侏儒用障眼法让我们踩中了真正的聚阴阵!
蛇毒在血管里奔涌时,我竟笑出声来。原来当年竹林里早埋着因果线,阿嬷给的艾草汤掺着锁魂散,就连疯癫都是演给我看的戏。客栈梁柱上的冤魂们齐声哀嚎,它们空洞的眼眶里流出沥青般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