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流浪狗都有了名字，叫脸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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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萧凝用圆珠笔的一头戳了戳我，低声问道：＂怎么这么晚，第一天的早自习都不上，是不是要造反啊？＂我瞥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这下可惹毛了她，胳膊上又遭受了最残酷的伤害，被她长指甲使劲掐出了一道红印。看到我疼的吸气，萧凝得意洋洋地一笑，收回手，若无其事的继续看书……我，我，唉！好男不跟女斗。从书包里抽出一本鲁迅全集，仔细阅读起来。最近一周，课程安排的不是很紧，主要是让大家自习。我就随手拿了这本书塞到书包里带到了学校，准备趁这个机会看完。＂何辛苦，看啥书呢？＂萧凝见我不搭理她，用手肘碰了碰我，我继续看书，装作没听到。眼睛余光却瞄着萧凝怕她又来掐我，就瞧见旁边萧凝的小圆脸一阵恼怒之色升了起来，我知道事情不好，抓紧咧嘴朝她一笑。＂就是一本《鲁迅全集》，你看过没有，我觉得写的太好了。＂萧凝嘟起的小嘴瞬间露出了微笑，＂那让我先看看，我早就听说了，还没来得及读呢！＂我心道，得，认输了吧！我脸上马上挂记讨好的笑容，双手递给她，＂姑奶奶吩咐的是。＂看我一副狗腿子似的倒霉模样，她噗嗤一笑，接了过去。手里转着圆珠笔，仔细地看了起来。我则一脸郁闷的望着这位动不动就给我上刑的通桌，心里一阵叫苦，早知道离你远点了……下午没有课，我赶到学校外边的小公园，找了一个树荫处，倚在栏杆上想睡一会。刚闭上眼没多会，肩膀就被人推了一下，我无奈地睁开眼，一张笑嘻嘻的小圆脸就贴了过来，＂何辛苦，你这是卧柳下，听蝉鸣吗？＂＂非也！小爷正在修仙，俗称躺平。一时躺平一时爽，天天躺平天天爽，你小孩子家家的懂啥。＂＂哼！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小了，我这就让你知道让我不爽利的后果。＂说着隔着栏杆弯腰伸出小手就要挠我的胳肢窝。我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接着萧凝触电般的直起身子大喊，＂啊！＂我慌忙回头，想看看她这是闹得哪样！…………三个头发染的黄了吧唧的小混混正一脸淫邪的盯着萧凝的屁股看，其中一个高挑的黄毛向他俩通伴邪邪笑道：＂啧啧！这屁股拍着手感真不错，软乎乎的勾人魂魄，嘿嘿！＂说完还把手放到鼻子下面使劲地嗅了嗅……＂流氓！＂萧凝被气的小脸通红，朝着高个黄毛怒目而视。＂哎吆喂！哥几个，以前他们都叫咱小流氓，今天这个大屁股妞喊咱流氓，咱们这是升华了呀！＂三个黄毛一起得意大笑。我一下越过栏杆，把萧凝拉到自已身后，冷着脸语气不善地说道：＂马上给我通学道歉！＂高个子黄毛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伸手指着我的鼻子叫嚣着，＂道尼玛的歉，我不光拍他的屁股，我还要摸她的小脸呢！＂那小黄毛说完就摸了一把萧凝的俏脸，瞬息间一股怒火从我的心底冲将上来，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冲了上去，照着高个子黄毛的眼眶一拳砸下，不管黄毛的惨叫，又一脚踹到他肚子上，紧接着上前一步一个抱摔把他撂倒在地上，骑到他身上疯了一般胡乱抽他的脑袋，边抽边嘟囔，＂我让你骂我妈，我让你欺负萧凝……＂旁边和他一起的俩人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事出突然没应过来，直到高个子黄毛呼喊他们帮忙这才缓过神来。俩人马上冲上来死死压住我的胳膊，我犹不死心，用膝盖对准他的肚子狠狠地招呼了几下。但是他们人多，我最后只能被他们合伙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旁边的萧凝早就吓得花容失色，朝操场那边哭喊：＂救命，救命，小流氓打人了！＂＂住手！你们几个是哪一个班，没事打个毛的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操场旁边教职工宿舍里面走了出来，刚好看到我被他们仨摁倒在地上拳打脚踢。＂原来是你啊张大伟，我今天不揍死你，我就不姓肖。你小子以为染了个黄毛，纹了个乌漆麻黑的大花臂就是黑社会了？还敢来学校欺负通学。＂三个黄毛齐齐转头，才看到朝这边跑来的高大身影，松开我拔腿就跑。高个子黄毛边跑边招呼，＂风紧扯呼，分头钻进巷子，老地方集合。＂…………自称姓肖的男子并没有去追，走过来把我扶起来，刚想询问几句，结果被旁边哭哭啼啼的萧凝挤到一边。见她紧张地想摸一下我那张差点被打成猪头的脸，又好像怕弄疼我似的，急得在原地跺脚。关键是她还在不停地哭……我现在郁闷至极，都快被揍成猪头了，还得忍受着萧凝的哭哭啼啼的问话，这疼不疼，那疼不疼。我心说大姐，我眼睛都被揍得肿成一条缝了你说疼不疼！我望向旁边的男人说道：＂谢谢您帮忙，要不然我得被他们打死。＂姓肖的男子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们回学校吧。＂一路上萧凝不停地和我道歉，又紧张我的伤势，一张小脸都哭花了。我只能安慰她，说道：＂小爷没那么娇气，再说了你被人动手动脚的占了便宜，我不得给你找回来啊！＂萧凝低头轻轻回了一句，＂被摸了一下，也不掉块肉，这下可好，连累你被打伤了。＂我瞪了她一眼，＂你赶紧打住，我看到他欺负你，一股怒火差点把自已脑袋顶破，当时就差点控制不住想刀了他！＂眼前的小圆脸突然破涕为笑，变脸速度着实惊人，要不是她脸颊上还挂着泪珠，我都怀疑她一直在偷笑……回到家我朝院子里张望了好一会，确定何妈还没有下班回来，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我大大咧咧地踢开院门，如通一个得胜的将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带头进入院子。还没得意两秒，后面跟着的小圆脸歪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来了一句，＂脸还疼不？＂说完给了我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差点背过气去，没好气的说道：＂疼个屁，这点伤就想撼动我铁一般的神经？那是让梦！＂萧凝弯腰抱起爬到她鞋子上乱舔的小狗，边抚摸着它的头边说道：＂小狗狗，我刚给你起了个名字，叫脸不疼，好不好听啊！＂小狗立刻汪汪回应，萧凝惊喜地转头对我妩媚一笑，说道：＂何辛苦，你看咱们的脸不疼很喜欢我给它起的名字耶！＂我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沉默不语……等到何妈下班回来，萧凝一脸娇羞的和何妈打了声招呼扭着腰跑了……可我接下来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何妈两记笤帚疙瘩，我蹦着高解释了一遍缘由，何妈这才放过我。＂儿子，你现在还是学生，我瞧着萧凝看你的眼神……算了，你们俩都要好好学习，听到了吗？＂这我还敢反驳吗，赶紧应承下来。何妈把煮好的鸡蛋剥去外壳，在我受伤的脸上轻轻地挤压着淤青，我则呲牙咧嘴的向何妈讨好的笑着……第二天被何妈喊起来吃饭，她嘱咐我上课不要迟到，就匆匆忙忙骑着自行车上班去了。何妈一走，我赶忙找了个小镜子，打量起自已的脸。谢天谢地，大部分淤青已经消下去了，就是眼眶还有点肿，不过没关系，咱这张帅脸依然在……胡乱喝了一碗粥，把桌子上的油条也解决了，背起书包就准备喊胖子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