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家禽兽，爷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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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秦豹同意娶沈梦没？”“你还有脸问？明知道要和孙尚书的女儿定亲，却在青楼搞大了沈梦的肚子。消息传到孙家，你无法娶妻，老夫也升迁无望。”“父亲放心，只要秦豹娶了沈梦，事情就稳了。他娶了沈梦也不亏，儿子有了，将来还有人养老送终。”秦豹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看到陌生的房间，眼中有疑惑神色。这是在哪里？恰在此时，一幕幕记忆涌入脑海，疼得他眉头深锁。好在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他脸上却多了一丝古怪。他竟然穿越了。他是华夏某特种大队的老兵，去边境执行完任务。归国途中睡了一觉，竟然成了凉国常平侯秦盛的嫡长子。两人同名同姓，原身的日子却很惨。秦豹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去世。母亲头七没过，父亲竟然娶了母亲的丫鬟吴氏为妻，接连生了两子两女。有了后母，就有后爹。从打秦豹记事起，就始终被欺负。养母不高兴，掐他撒气。弟弟妹妹们不高兴，打他发泄。秦盛还给秦豹洗脑，说秦盛是大哥，好吃的要让着弟弟，漂亮的衣裳要让着妹妹。如果有人害弟弟，拼了命也要护住。秦豹可以死，弟弟不能受到半点伤害。从小到大，秦豹都在付出，成了秦家的牛马。不，连牛马都不如。秦豹所在的常平侯府，是开国功臣之后，传到如今只剩下名头。秦盛为了维系家族，费尽心机促成了儿子秦有德和户部尚书孙敬的女儿定亲。偏偏在这时候，秦有德搞大了娼妓沈梦的肚子。秦盛担心孙敬不高兴，才想出让秦豹娶沈梦的谋划。原身不愿意娶沈梦，加上营养不良感染风寒昏死，才有了秦豹的穿越。秦豹梳理完记忆，心中冷笑。废物啊！明明是捂不热的石头，非要去舔。搁在秦豹来处理，老子过不好，直接掀桌子了。“嘎吱！”房门被推开，秦盛带着儿子秦有德，以及小老婆吴氏走了进来。秦盛盯着秦豹，板着脸道：“娶沈梦的事情，考虑好了吗？”吴氏柔声道：“豹儿，爹娘不会害你的。你娶了沈梦，有德就能顺利娶妻。他平步青云，你也能跟着风光。”秦有德哼了声道：“秦豹，你也没吃亏。你娶了沈梦，儿子有了，还有人养老送终，何乐而不为呢？”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让秦豹气极反笑。一家子禽兽啊！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秦豹从床上起身，强硬道：“我要娶妻，必定是王侯之女，绝不娶娼妓。”秦盛嗤笑两声，嘲讽道：“你这样的废物，没侯府的庇护，连野狗都不如，还想娶王侯之女。”吴氏心头也嘲讽秦豹不自量力。只是，她嘴上却说道：“都是亲父子，有话好好说。老爷放心，我这个当母亲的，会让豹儿想通的。”“我想不通！”秦豹看着装好人的吴氏，讽刺道：“你佛口蛇心，为母不慈，看着你都恶心。”吴氏没有反驳秦豹，反而是泪光萦绕，哽咽道：“老爷，都是妾身做得不好，妾身真是……”一时间，吴氏哭了起来。秦盛怒火升起三丈高，大骂道：“孽畜，你竟敢顶撞自己的母亲。”秦豹冷声道：“我是秦家的嫡长子，吃的是稀粥咸菜，穿的是粗布麻衣。秦有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丫鬟伺候。”“我读书练字，只能捡人家扔掉的秃笔和书本。秦有德用几十两银子的笔墨，却大字不识几个。”“我要喂马、洗衣、做饭，秦有德却整天在逛青楼甩老二。”秦豹声音强势，质问道：“天下间，有这样恶毒的母亲吗？”吴氏心头大恨，更怕秦盛起了怜悯心，哽咽道：“老爷，妾身把豹儿当亲儿子看，却换来无尽怨恨，实在是丢人，干脆死了算了。”说完，她朝房门撞去。秦有德连忙拉住吴氏，急切道：“母亲，不要啊。”吴氏哭泣道；“不要拦着我，我要以死证明清白。”秦有德看到母亲的窘迫，撸起了衣袖，咆哮道：“秦豹，老子今天废了你！”话音落下，秦有德一拳就朝秦豹脸上打去。秦盛看在眼中，眼神赞许。秦豹不服气，就先拿下这个孽畜，不怕他不配合。秦豹的身体素质差，没有和秦有德硬碰硬。在秦有德拳头临近的瞬间，侧身避开，同时一记勾拳自下而上，撞在了秦有德的下颌。啊！！秦有德惨叫出声，门牙崩碎，口吐鲜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模样凄惨。秦盛一脸的不可思议。秦豹这个孽畜半死不活的，怎么如此凶狠。秦豹越是如此，秦盛越是厌恶。他背着双手，厉声呵斥道：“养了你二十年，你却狼心狗肺。立刻跪下，向你母亲赔礼道歉，再悔罪认错。否则老夫执行家法，把你逐出秦家。”秦豹背脊挺拔如松，神色没有半点惧怕：“身为一家之主，上不能光宗耀祖，中不能清正家风，下不能庇护儿女。”“反而算计亲子，寡鲜廉耻，毫无人性，枉为人父。”“我秦豹，深以为耻。”“今天，不是你撵我走，是我要离开。一家子禽兽，爷不伺候了！”秦盛气得眼睛都红了，又很是惊愕。秦豹一贯胆怯。在他的面前，永远都像鹌鹑一样缩着，今天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秦盛容不得秦豹反抗，厉声道：“孽畜，你想离开，老夫偏不如你的意。你不娶娼妓，老夫偏要让你娶。和老夫斗，你嫩了点。”秦豹冷冰冰道：“我的确嫩了点，可传出秦有德的风流韵事也不难。孙家得知消息，还愿意嫁女吗？”“我要走，你拦不住！”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让秦盛眼中瞳孔一缩。他感觉失控了。秦盛却又不相信秦豹，嘲讽道：“没有侯府的照顾，你连讨饭都抢不赢乞丐。用不了一天，你就得回来求我。老夫，等你跪着回来认罪。”秦豹冷笑两声，大步往外走。他一路走出侯府，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没有半点焦灼，反而有着无尽的欢喜。离开禽家，他自由了。秦豹思考着谋生之路，现在的他身无分文，什么生意都做不成。加上原主软弱废物，顶着侯府嫡长子的身份却没有半点人脉，没有能投靠的人。只能靠自己。秦豹思索着，忽然眼前一亮。他穿越过来，记忆前所未有的加强。曾经在图书馆看过的书，全部都清晰记住。现在没权没钱，文抄公就是他最大的底气。秦豹凭借着原身的记忆，一路来到咸阳城最大的书店玉海楼。玉海楼不仅售卖四书五经等典籍，还销售印制的话本（小说）、杂记和演义等。玉海楼的背后，更有凉国的长公主撑腰，称得上财大气粗。秦豹衣着普通，却自有一股从容气度，没有半点的胆怯。他刚进入玉海楼，就有伙计来引导，询问秦豹要买什么。秦豹问了话本的位置，来到摆放话本和杂记的区域，随手翻看了几本书，多数是杂记，有少数演义，却很普通。“公子要买什么？”伙计再次走过来询问，没有因为秦豹穿着普通就捧高踩低，脸上反而带着微笑。秦豹回答道：“我不买话本，准备一本给玉海楼。”伙计愣了下，解释道：“小人无法做主，得询问掌柜才行。”秦豹点了点头，伙计匆匆离开了。不一会儿，玉海楼的掌柜走了过来。掌柜年近五十，一身的绸缎遮掩了肥胖的身躯，笑问道：“公子要售卖话本？”秦豹点头道：“贵号收购话本，怎么定价？”掌柜说道：“话本的价格，取决于故事和文笔。公子想出售话本，可否让老朽先看一看书稿？”秦豹回答道：“还没写。”掌柜脸上的笑容消失，冷声道：“公子是来消遣老朽的吗？”秦豹不卑不亢道：“请掌柜海涵，稿子虽然没有写。可是所有的故事，早就有腹稿了。可否请掌柜准备笔墨，我写一回出来，您一看便知。”掌柜冷冷盯着秦豹。只是，秦豹没有半点的怯场，反而神色从容，一点都不像寒门子弟，更不像落魄之人，更有一股洒脱从容的气度。“去拿纸笔来。”掌柜最终吩咐了下去，沉声道：“但愿，公子不会让老朽失望。”秦豹笑了笑，没有过多的解释。不多时，伙拿来了笔墨纸砚，秦豹整理好衣衫坐下，不急不躁的铺开白纸，提笔蘸墨写下了《三国演义》四个字。“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临江仙》”“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秦豹沉浸其中，下笔的速度很快，没有丝毫的停滞。掌柜看着白纸上呈现出的一首词，看着大气磅礴的开篇，原本准备看笑话的神情，彻底转为了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