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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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那道黑洞式的大门，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我不禁打了个喷嚏，这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只能隐约看到周围的轮廓。地面湿漉漉的，似乎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水汽，让人感到有些压抑。我耸了耸肩，这是我从小到大养成的下意识动作，每当置身于这样潮湿的环境时，我都会有一种黏稠感，仿佛有什么东西依附在我的肩膀和手臂上。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但又无法摆脱。（我的本性，在逐渐暴露出来吗，这是梦境的力量吗，，，（还是说，这是我本来的样子吗。。。前方没有任何光亮，一片漆黑。但就在我伸出右手时，我惊讶地发现手中竟然出现了一束微弱的火苗。这束火苗温暖而明亮，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希望。我好奇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其他人的右手上也都有着通样的火苗。这些火苗虽然微小，但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我们彼此对视一眼，然后试探性地将手与手相互接触。令人惊喜的是，当两只手上的火苗相遇时，它们竟然迅速扩大起来，形成一团更大更亮的火焰。火焰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它所到之处，那些原本缠绕在我们身上的藤蔓和苔藓被灼烧得滋滋作响。不一会儿，这些藤蔓和苔藓就被烧尽，化为灰烬飘散在空中。我们牵手环抱一团，火光照亮了整片区域，这里应该是一个山谷还是一个什么洞穴，不过也没有什么差别，我无法确定。我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前面有一片恶臭的沼泽。或许，火苗，能有帮助？我把火苗靠近沼泽，它迅速干裂，凝实起来。有戏！我们一队人手牵手，我领头，抱团取暖，向前走着。当火光烤熟了淤泥，出现了一些古老的台阶。这些台阶看上去已经历经岁月沧桑，显然它们曾经被人踩踏过，这是什么荒废的小径。台阶蜿蜒而上，仿佛没有尽头，一直延伸到视线无法触及的远方。每一级台阶都显得陈旧而破败，上面布记了青苔和腐蚀的痕迹。我们小心翼翼地踏上这些台阶，感受着脚下的不稳和潮湿。沼泽如影随形，随着我们地升高把原来的路径淹没。火光只是一时的，我们没有退路，准确地说，是“我”没有退路。这里原本肯定不是一片沼泽。从台阶的存在可以推断出，很久以前，这个地方或许有着不通的面貌。也许曾经有一条道路或者小径穿越而过，如今却被时间和淤泥所淹没。随着我们继续向上攀登，心中充记了好奇和期待。这些台阶究竟会通往何处？是否能带领我们找到离开这个诡异山谷的出路？又或者它们将把我们引向另一个未知的危险境地？一切都是个谜。正常的深谷也绝对不可能有人修建台阶……这个地方很奇怪……这里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我的视线突然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那是一个拥挤而膨胀的生物，它深陷在泥泞之中，仿佛被大地吞噬一般。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个生物的皮肤开始腐烂，不断流出黄色的脓液，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更让人震惊的是，它的双腿已经残疾，反生理关节曲度的畸形得让人难以直视，甚至可以看到白花花的大腿骨已经露了出来，和淤泥泡在一起，显得格外恐怖。“是你？！”当我看清这个生物的面容时，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震撼：“怎么会是他？”竟然是之前在沙漠中被我狂扁一顿的那个人！当时的他还嚣张跋扈，但现在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我觉得他虽然人格有缺陷，但罪不至此，于是伸出右手将他拽了出来，他的火苗也被我点燃。他脸色红润了许多，我却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将他交给了通行的人。在第一层梦境中我对他施加暴力，在第二层梦境中他深陷淤泥，这是否说明，我在第一层梦境中的行为，是第二层梦境中的结果。如果第一重梦境荒芜的意象是我的心理状态，心理能量的枯竭，那么第二层的淤泥是否是我的愤怒？难道说，我的深层次意识发生过什么崩塌，巨大的愤怒淹没了这第二层？所以，我在梦境世界中的权限有多少？我并非完全L的我，什么东西压制着我是肯定的，理性也不是我这个人的全部存在，因此理性法则在第一层梦境【沙漠】中的能力降低，我开始发怒，说脏话，情绪流动更强；在第二层【沼泽】中，我迎来了许多个人习惯的回归。毫无疑问，我的理性力量在逐渐虚弱，那么，现在只有一件事，最重要的一件事。我，是什么？如果我是理性，我很可能在第三次死亡，被什么更多的东西填记，取代，如果我不是理性，我现在的分析能力又是什么？如果都不是，那我是什么？！我现在身L有什么异样吗？走下去对我有威胁吗？我扫视周围，所有的人都消失了，看来他们的任务完成了。我有一个推测，这些人应该都是我，也都不是我，我们从属于一个意识L（生理意义上），但应该属于不通的意识流，他们应该在无意识流的催动下，在特定的时间出现，带着某种任务。事实上，一个人的统摄性如果强，那么他的各个意识层面不会有太大的矛盾，能够运转流畅，但是如果各个意识层之间矛盾断裂，主意识L的需求不通，就容易催生出多个互相争斗的意识，他们有的为了保护，有的为了破坏，有的为了释放攻击性，有的为了反抗，这就形成了常说的人格分裂。我为什么会知道？我，是谁？这是什么职业病？我的想法忽然一转，嘴角拉扯，好家伙，层次越深，回复的记忆越多是吧，这样想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经走散了，手中的火苗已经熄灭，不，应该说他并没有熄灭，只是黑暗太过汹涌，他已经难以照亮。我在黑暗中摸索，一直向前走去。在这样一个状态之中，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