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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脸色青白相间，顾嘉笙安慰道：“你还年轻，应该不至于，先检查看看。”医院的妇科走廊上坐满了人，两人只找到一个空位，顾嘉笙让她先坐下，自己先去取号，忙前忙后，又蹲到她面前将一块鲜花饼递给她。“检查还要好久，先吃点东西。”一旁也在等医生传唤的女孩满脸羡慕道：“小姐姐，你男朋友真好。”顾嘉笙看了一眼齐硕，笑了笑没说话，这一笑，看呆了一旁正哭泣的两个女孩子，纷纷侧目看过来，齐硕觉得太扎眼了，想让他低调点，还没说，又听到隔壁女生对着电话那头抱怨。“怎么办怎么办啊，我看到大夫是男的啊。。。。。。我连男朋友都没谈过，今天居然要被男的摸胸。。。。。。”女孩说着说着都要哭出来了，哭得齐硕也心烦意乱起来。她打开手机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挂的这个大夫也是个男大夫。虽然已经结婚多年，齐硕对这方面还是有些介意的。齐硕想要换一个女大夫，却得知今天这一科，唯一值班的女大夫只有那位主治教授，可是那位教授今天上午暂停接诊了，说是好像在接诊某位国企领导的家眷。齐硕只能坐下来等，顾嘉笙掏出手机走到走廊尽头打了个电话，过了半小时，主治教授身边的实习医生走出来喊了一声：“齐硕在吗？”看到她站起身，实习医生朝她点点头：“进来吧。”齐硕有些怔愣，问一只双手插兜跟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医院是不是叫错了，我挂的不是那个姓王的男医生么？”顾嘉笙悠悠道：“没叫错，我找的。”齐硕脚步一顿，惊讶道：“你跟主治教授也有一。。。。。。”男人斜斜乜了她一眼，齐硕剩下那个“腿”字咽了回去，话音急转：“。。。。。。一点交情？”顾嘉笙笑得阴阳怪气，没有理她。齐硕进了办公室，头发微白的女教授推门进来，先是打量了一眼，一边摘口罩一边笑道：“小顾的女朋友吧，真漂亮。”齐硕刚坐下来，就有些坐不住了，为自己方才的恶意揣测心生羞愧。顾嘉笙按住她的肩膀，“嗯”了一声，低声道：“麻烦李医生了。”男人手心干燥且温热，按在她的肩头，虚虚的热透过轻薄的衣料，渗进她的肌肤，忍不住微微颤抖，她忍不住垂眸瞥了一眼肩上那只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接近小麦色的肤色，匀称又好看。李教授伸手在齐硕的乳房上摸了摸，低声问她“痛不痛”，“什么感觉”。医生的手按在胸上微微有些力道，还是有些疼的，她往后缩了缩，后背却碰上硬邦邦的东西，是顾嘉笙的身体。齐硕一一小声回答，顾嘉笙靠在桌边微微眯眼瞧着，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根青苹果味的棒棒糖，撕开糖纸，递到她唇边。齐硕愣了愣，伸手要去接，那青绿色散发着盈盈果香的棒棒糖在她跟前绕了一圈，进了顾嘉笙的嘴里。“李医生，她情况怎么样？”男人问道。李医生在键盘上劈里啪啦敲了几行字，笑吟吟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不是什么大事，轻微的乳腺增生，我开了药，待会你们去取就行，你这小子，戒烟了？”顾嘉笙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点点头：“准备备孕。”齐硕耳根滚烫，低头假装看手机。“确实也到要孩子的年纪了。”李医生点点头，温声对齐硕道：“虽然轻微，平时还是要注意保养，作息饮食要规律，不要抽烟少喝酒，内分泌代谢失衡，雌激素水平升高，生活压力较大，经常焦虑，会进一步加重乳腺增生的症状。”齐硕认真听着，用手机记笔记。“以后每周啊，叫小顾帮你轻柔地给胸部做做按摩，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舒缓压力，对胀痛和刺痛感有一定的缓解效果。”李医生站起身，补充道，“记住了没？”齐硕打字的手一顿，默默地把后面的几个字删了。“记住了，麻烦李医生了。”顾嘉笙送李医生出去，齐硕跟在后头，远远的就听见有女孩声音抱怨。“不是说给我先看么，怎么那个李教授中途走这么久还没回来？”熟悉的男人声音响起：“应该是突然有事情，就快来了。”齐硕抬头，与对面检查室里的那人正好四目相对。她真的觉得这个世界挺小的，小到不管干什么，都能狭路相逢，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许延津愣住，一旁的程瑶也看过来，目光上下将她一扫，面无表情地偏过头看向一边。“硕硕？”许延津顿了顿，问道：“你怎么在这儿？”他问完很快反应过来，“你哪儿不舒服？”齐硕没有理他，转身往外走，身后许延津追上来，齐硕没想好要怎么跟他吵，胸还隐隐作痛，她没力气吵架。她跑得太快，猛地撞上回来的顾嘉笙，顾嘉笙被她差点撞翻，一把抱住她：“跑什么？后头有狗咬你啊？”看到齐硕板着一张脸，他抬眸看向她身后，微微一愣。顾嘉笙咧嘴莞尔一笑，喃喃道：“还真有。”眼见许延津伸手一把过来扯她，顾嘉笙熟练地挡开他，将齐硕护在身后。“哎，你谁啊？”旧事重演。“我还没问你是谁？”许延津先是一愣，很快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是她丈夫，滚开！”顾嘉笙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将手中的检查单塞到齐硕手里，将车钥匙也的递给她，低声道：“你先去车上等我。”齐硕扫了一眼脸色阴沉的许延津，接过检查单和车钥匙，点点头，转身离开。顾嘉笙看着她离开的纤瘦背影，扬声道，“要是无聊后座放着iPad可以打游戏看剧啊，密码是123456。”周围的病人和病人家属都看过来，窃窃私语。等到她走远了，顾嘉笙脸上的笑意缓缓淡下来，转头对脸色铁青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你怎么看不懂脸色呢？还好意思说是她丈夫，谁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