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桃配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畅读书坊chfre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见到鬼医雪牙子正乐呵乐呵收钱呢,耳边忽然出现了一道声音。“雪牙子前辈。”雪牙子微微一惊,整个人低下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大块布来盖在头上,正准备掩耳盗铃般的溜走。可刚走两步,他忽然又停下来,似乎在思考什么?只见他两颗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转,然后转过身来,认真看了看墨祁羽,脑海中忽然炸出一阵哭声!他忽然道:“你是朝林台那个爱哭的小鬼!”墨祁羽耳朵瞬间红了,他手忙脚乱道:“前辈!你你你,在胡说什么?”这个前辈,怎么不说他刻苦学习、用功练剑?偏偏挑他最糗的事情来说!雪牙子才不管这些,他戴着头巾眯了眯眼,“你这小子,这有什么?当年还是我把你抱在怀里哄的你,爱哭又不是什么坏事儿,男孩子嘛,这多正常的!”墨祁羽欲哭无泪,他转头看着顾南卿,顾南卿也只是微微勾了勾唇。我的形象啊!!!雪牙子前辈!您真的我哭死!雪牙子很不理解,他挠了挠头,这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他还问墨祁羽:“我说错了吗?小羽子?”墨祁羽浑身一激灵,“前辈!”雪牙子又歪头问他:“怎么?这名字你师傅叫得,我就叫不得?”墨祁羽欲哭无泪,他只好转身看着顾南卿道:“雪牙子前辈为人风趣幽默,你……你别放在心上。”顾南卿掩面一笑,连眉眼都沾染上了愉快笑意。“这有什么呢?男子汉、大丈夫?当爱哭就哭,爱睡就睡,去它天的责任感,一个人逍遥自在多好的。”雪牙子说着说着就抬头看到了一个容貌倾城的女子,他微微愣神,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妹妹……我原是认识的。”“雪牙子前辈果然风趣幽默。”顾南卿拱手行礼,轻声道:“在下顾南卿,见过雪牙子前辈。”雪牙子看着顾南卿脸莫名皱紧了眉头,疑惑道:“你说你是顾南卿?你爹是顾逸风?”顾南卿点了点头。面对雪牙子的一脸疑惑,顾南卿只当他又在开玩笑,可这次,雪牙子疑惑的时间却更长了。片刻后,他又问道:“就是你破了我的棋局?”顾南卿点了点头,墨祁羽不甘示弱,他蹦起来补充道:“还有我呢!前辈!”雪牙子一把拍下他的头,嫌弃道:“你那是小时候听过我说的破局之法,算不得!”……只有墨祁羽受伤的世界达成了。雪牙子看着顾南卿,越看越觉得她像一个人,他莫不是老糊涂了?他摆了摆头,遂看着顾南卿道:“原来就是你这个小娃娃破了我的棋局呀,还是用那般粗暴的法子。”顾南卿轻声道:“投机取巧,还望棋圣不要见怪。”墨祁羽弱弱道:“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然我们回客栈?”……与此同时,江浦城城主府里,墨尘翎终于看见了那位鬼医。他一身褴褛布衣,身形极为瘦削,那布衣穿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宽大。鬼医有一只眼睛是瞎的,戴着一个眼罩,他脸上的肉多数都凹陷了下去,看上去很是可怖。或许是常年跟药草为伍,他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可他见人的目光太邪太毒,让人背后发凉。鬼医在看见墨尘翎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用浑浊不堪的声音道:“你就是太子的孩子?”墨尘翎知晓面前此人是害他的元凶之一,可如今他却没有办法报仇,因为这世间只有贵医可以解他的毒。他垂眸点头。牧风波看着这二人,心下了然,开口道:“鬼医辛劳,晚间我让人烧几个好菜,咱们好好坐着喝两口。”鬼医却不接这好意,他径直走到墨尘翎身边,拉起了他的手腕,嘲讽道:“看来的确是没几天活头了。”墨尘翎道:“这不是您的好手笔吗?”鬼医叹了口气,“不不不,准确来讲,是你的母亲不知好歹,试图构害宫主。”话不投机半句多,鬼医似乎对墨尘翎格外感兴趣,出口道:“这病这些年应该没少折磨你?应该受尽了冷言冷语吧。”墨尘翎冷笑,“所以呢?”“鬼医您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鬼医轻声道:“你如今可是有求于人,怎么还这般高傲,你这性子,倒是像你母亲。”墨尘翎攥紧了拳头,此刻屋外又落起了雨。风卷着柳条起舞,噼里啪啦,鬼医将头转向窗外,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叹了口气,也不再挑衅墨尘翎,只乖乖坐在另一边了。墨尘翎其实想不通,为什么牧风波会留着鬼医,还对他如此恭敬,莫不是为了那位后人?苏恋川的后人。他对这个后人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若是魔头苏恋川作恶多端,他的后人只怕这一辈子要受尽磋磨了,毕竟这仇家也太多了。传闻当初魔头苏恋川在江湖上可是作恶多端,引发众怒的。想到这里,墨尘翎觉得他可以理解了。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在找这个所谓的后人。鬼医像是一壶老酒的眸定定看向窗外,他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坐着,也不说愿不愿意救,只安安静静坐着,许是年纪大了?他不知道。世道磋磨,可悲啊。牧风波吐槽道:“北疆,就没有几个好天气,方才还艳阳高照,这一小会儿就又下雨了。”鬼医忽然又开口,问:“听闻顾逸风的女儿来北疆了?”牧风波和墨尘翎都微微一愣,鬼医怎么对顾南卿感兴趣了?“是的,顾南卿的确来了北疆,如今在南池城呢。”牧风波如实答道。鬼医轻笑一声,“还真是上阵父子兵,顾逸风死了,就让他女儿上场,这女儿家家的,只怕是很难让顾家军那群人信服哦!”“想当初,顾逸风在江湖上也算是个人物呢。”说到这里,鬼医忽然咳了起来,他常年泡在药坛子里,浑身上下都是毒药,如今上了年纪,这身子骨就愈发不行了。他望着窗外细雨,心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宫主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