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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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拍手欢喜道，全然没注意宴上阴沉沉的气氛。“儿臣有罪。”顾璟羡急急上前请罪，目光扫视一周，试图抓住有心之人。那鹿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狂，况且这事他做得隐秘，一般人应当不会知晓，除非……他的眼神愈发笃定，目光锁住某个清逸身影。“父皇，那麋鹿惊了圣驾，儿臣随后斩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璟王此言差矣，既说这鹿是瑞鹿，若随意斩杀，岂不是要坏了我朝国运？”盛舒意上前搭话。他循声望去。少女身姿挺拔，面容清丽，即便经历刚才之事也丝毫不见狼狈，反而镇定自若，从容不迫。这本来是他的人。他暗自恼怒，但转念一想。盛舒意近来与顾湛交好，况且盛家权势不小，今日之事说是盛家所为似乎也合理。他眼中染上疑色，慢慢看向这位盛家小姐。盛舒意现在根本不在意这些，横竖都得与他撕破脸。顾湛愿意跟她合作，她也不想继续演戏。肃帝闻言点头，璟王近来办事连连出错，也不知是他大意，还是有心之人在背后作祟。僵持之下，清冽声音传来，似玉石撞击之声，敲破满室寂静。“皇兄，可否将此鹿交给臣弟？”顾湛被人搀扶着向肃帝的方向拱手一礼。这般病弱模样可与方才判若两人。“皇弟多礼了。”肃帝快走几步将其扶起“既然皇弟想要，朕哪有拒绝的道理。”“多谢陛下。”两人交谈之际，忽然有贵族小姐高升惊呼“快看，石头变色了。”众人目光纷纷被吸引过去。只见原本莹绿的石头如今竟变成了暗红色，石身似由鲜血染上，再加上方才麋鹿发狂，此时更显得诡异万分。“这……这…”文官大臣们私底下小声议论。肃帝眉头紧撇，脸色铁青，厉声喝道。“来人，把这怪石拿开。”几个小太监听命，忙不迭将奇石搬走。宴会闹到如此地步，众人已无心接着参与。皇后适时宣布提前结束。“诸位想必今日也累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话里意思明显，众人识趣地告退，唯有顾璟羡留了下来。“看看你干的好事。”肃帝指指满地狼藉，负手摇头。“定是有心之人陷害。”他慌忙推脱。他宁可父皇将他臭骂一顿，也不愿肃帝对他不管不问，这意味着彻底的绝望。“你又何尝不是？”肃帝闻言反问。“儿臣承认是想讨父皇欢心，只是未曾想……”以退为进是他在肃帝面前的惯用伎俩，他明白隐瞒太过只会起反效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肃帝恨铁不成钢。“以后长些记性，莫犯蠢事，今日众多朝臣在，你让朕的面子往哪搁。”肃帝重重哼道。“是，是儿臣考虑不周。”“朕乏了，你退下吧。”肃帝挥挥手，眉宇染上疲惫之色。“还有一事。”他刚想离开，又被肃帝叫住。“父皇请讲。”“徐大学士才学渊博，甚得朕心，你若有心就多向他学学，莫要鼓捣些歪门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