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听也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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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太医和叶舟一个比一个心急，都将两腿倒腾的飞快。但叶舟是习武之人，腿脚便利，终究还是先闯出了宫门。没有皇命谕旨，黄太医不得轻易出宫，只得望着夕阳下狂奔的背影兴叹。“要不是顾忌你那一身武艺，真该想个办法把你那祸根给除掉！”黄太医在宫门口啐骂了几句，调头找寻郭总管去了。既然已经结成盟友，黄太医还要帮着叶舟打掩护，说说他‘体虚’的病症。皇宫之外，叶舟连马匹都没得及去取，只管撒开脚丫子夺路狂奔。附近之人见他面色焦急，又是穿着官服从宫里出来的，纷纷让路。饶是如此，等赶到约定之处，也已经落了夕阳，换做星河。万花楼距离皇宫极远，叶舟一路狂奔至此，喘着粗气四下打量，居然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体态夺目的王庆贺。他此时正在万花楼门额边儿上的一个夜宵摊儿前落座。放眼望去，不止有万花楼前挑着灯笼光华璀璨，整条街上都弥漫着大大小小的夜食香气，一副人间烟火缭绕的盛景。叶舟脚步略作减缓，边走边疑。回忆了一番，这条街好像并不是该着热闹的夜市，但此刻几乎每个摊子前都坐满了人。悄无声息到了近前，叶舟也已经缓过气儿来，大咧咧在王庆贺对面一坐，顺手把他面前还没动过的一碗小云吞拽了过来。“还行哈，不比宫里的御厨差。”叶舟先猛吃了几口，才抬头对上王庆贺恼火的目光。“你迟到了！”叶舟呵呵一笑：“只来晚了半个时辰，算不上迟到。”“再说这街上热闹，不也刚好让你歇息片刻吗？”王庆贺是真拿叶舟没辙，无论软的硬的都不是他的对手。无奈叹了口气，王庆贺扭头看向了光泽迷眼的万花楼。“这附近早就有一些个靠着万花楼做营生的夜食摊贩，毕竟楼里的姑娘们和来往的恩客也得吃喝。”“入夜之后，正经的饭庄早就打烊了，只能来从这些小摊儿上买些吃食。”叶舟心不在焉的听着，不消片刻就让一碗云吞下了肚肠。王庆贺也不在乎这几文铜钱，又让摊主多上了一些美食，继续对叶舟道。“但是在往日里，这街上也没有过那么多人。”叶舟抹了抹嘴角：“这是为何？”王庆贺突然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那赵白狮来了？”“今儿个是赵白狮第一天进万花楼，这街上众人，几乎全是来一睹天下第一清倌人真容的。”叶舟喉咙里呛了一下，险些一口饭菜喷了出来。自己这几日被事务缠身，真就把皇帝陛下交托的另一件差事给忘到了脑后。“赵白狮今夜要开始接客？”叶舟急声发问，虽然皇帝未必在意，但他点明要叶舟调查之时，赵白狮还是个只卖弄曲艺的清倌人。稍加思索，肯定是囫囵个的完璧之身更能让皇帝陛下满意。王庆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叶舟：“她接不接客与你何干？”叶舟回过神来，轻笑道：“我当然是不在意她，奈何皇帝陛下喜欢啊。”不等王庆贺开口，叶舟就将皇帝有心让赵白狮入宫的事儿说了。听完之后，王庆贺后悔的几乎要揪头发。“这等隐秘差事，你告诉我作甚？皇帝陛下的私事儿，知道的太多了不就是引火烧身吗？”叶舟当然知晓，所以才是故意告知王庆贺的，为的是进一步与他绑成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不是你问了我才说的吗，宫里头的私密轶事我知道的多了去了，你若想听，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叶舟已经吃饱喝足，翘着二郎腿懒洋洋说道。王庆贺干脆双手捂住了耳朵，如孩童状，连声疾呼：“别说了，我不想听，我这颗脑袋早被生意上那些琐事填满了，也记不住各宫娘娘们和皇子公主的私事。”叶舟冷笑，果然是生意人，胆小谨慎。但是在叶舟的巧舌之下，王庆贺还是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交待了，毕竟也是街上一扫听就能知道的事儿。“赵白狮还是与以往一样，只摆弄曲艺，不接恩客留宿。”“而且她也不算是彻底投身万花楼，而且在别处另有一座府宅，唤做玉狮楼，只能算是暂时依附于此。”听到此处，叶舟暗自松了口气，随即又强拉着王庆贺道。“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吧，就前几天的事儿，我去过一趟玉狮楼，皇帝陛下也去了，还险些遇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