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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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堂屋之内。“这冯贼，真把咱丰城的百姓视作草芥了。”地主老爷们气急，怒斥而道。愤怒也只能是愤怒，别无它法，除此之外主要还得看秦川的态度：“秦老弟，这该如何是好。”秦川沉吟，虽然向往后世武侠小说中那般快意恩仇，直接刀了这冯才了事。不过真当了这丰城民生的话事人，反倒多了几分犹豫。杀了一个王承兮又冒出一个冯才，那杀了冯才呢？怕是只会吸引来郡城的注意，然后派出更加狠辣的县令。这一次可不像王承兮那般可以轻巧度过，连死两个朝廷命官，只要稍微有点理智的人，任谁都不会再掉以轻心。可若不这么做那丰城的百姓就只能承受冯才的压榨，他们这些稍有能量的府邸在冯才面前都得客客气气，那丰城的百姓又能如何，只能任人鱼肉罢了。“此事还需谨慎施为，施粥的事云府先顶着，最多明日会给你们答复。”众人随气氛，但并不是毫无理智。如果秦川真就随口提出什么惊天之举，他们反倒觉得天马行空。此刻秦川沉思，老头子们反倒安下心来。能时刻保持冷静才是强者之姿，他们从不认为秦川真会就此作罢…毕竟第一个看不下去施粥的人，才是秦川。“秦老弟深谋远虑，我等静候差遣。”秦川给了时限，他们自然放下心来，这个时候各自府中都是人心惶惶，还得他们回去坐镇。“都把府上的家丁侍卫们装配整齐，我等要做最坏的打算。”老头子们出门之时，秦川补充道。闻言，都是应声点头。都是老油条，杀人越货的事不过是手到擒来。以前没抗议王承兮的贪婪，是因为各自府邸间保持着距离。现在这种境况，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泾渭分明。这事的确要解决，但解决事情有很多种办法，他们相信秦川一定会找到最为艺术的方案。那冯才仗着县衙的权力，贪得无厌，蔑视生命，谁能不怒。但粮在别人手中，只能任人鱼肉。仅是一家根本毫无办法…除非大家齐心。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若说云老爷子相当于一座桥，架在各家之间。现在秦川就像一根麻绳，将各家的蚂蚱拴在了一起。如果只是他们几家，那可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秋后算账。但现在事关丰城的百姓生死，他们等得起，丰城的百姓等不起。老头子们都走了，秦川却一点也不轻松。兹事体大，关系甚多。一旦再与县衙起了冲突，受波及的不会只是云府。再三触犯官家的威严，这不是郡城那边希望看到的。“锦儿，你怎么看。”云锦儿全程在秦川身旁，很少发表自己的见解。在外面，她一般很少干涉秦川的行为。一般来说这种关系较大的事物秦川会主动询问她的想法，这一点在她看来，正是秦川良好的男德体现。以为那王承兮已算恶心，没想到这冯才更为无耻。“大秦这世道，太欺人。”秦川轻抚佳人青丝，将心中烦闷驱散不少。“压迫和搜刮成了他们理所当然的做法。实在想不通，难道再杀一狗官？”云锦儿摇摇头：“能杀一个冯才，就会又出来第二个冯才。”思绪陷入死结，二人都没有太好的办法。云锦儿沉思，道出一句惊天之言：“夫君，要不咱们造反吧！”…“造…反？”秦川微微呆滞，一时间思绪万千。脑子里全都是农民起义的历史，揭竿而起的英勇。造饭…莫说是放在两年前，就算几个月前，要谁讨论这个话题，秦川路过也不会有丝毫兴趣。人被拴在土里，温饱都是问题，哪来的心思意淫这些。但这几个月，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摇身一变成了姑爷，兜里上百两银子，手底下还有数十个兄弟。从实力上而言，是今非昔比；但好像从始至终，没有质的改变。生活碌碌，没有理想和追求…这也许就是他缺失的灵魂。要问丰城现在最有能力拯救这个现状，非他二人莫属。县令一职，去去来都是些昏官。杀一个又来一个，什么时候杀得尽。若是造反，还需要县令做什么。到时候一手操持，自然政通人和。“那就依娘子，造反！”“真的？”云锦儿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虽然秦川宠她不假，但说造反就造反可需要不小的勇气。“以我们夫妻之力有谁能挡？”秦川振奋，这是或许是唯一能救赎丰城的办法。天下之大，像丰城这样疾苦的百姓太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自古就不假。“或许，真的可以一试。”“不过要准备的东西太多，还需要深思熟虑。”造反可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刺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云锦儿提醒道。“嗯，先估量一下，明日再问那些老头子的意见。”年纪大了，生性就更为谨慎。虽说是解决困境最直接有效的办法，但这种豪情万丈的想法，不一定为他们支持。说服这些老头子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要造反，必然需要领兵，一支出色的军队才能让起义事半功倍。秦川自问一个文科生，满打满算也只有纸上谈兵的本事，不过这种自信还是来源于后世的象棋。实际带兵可不是象棋那样有固定的规则那么简单，战场瞬息万变，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葬送战机。这个时候秦川才觉得，好像手误也不是什么坏事——系统仓库里的御兵术，光看介绍秦川就知道燃眉之急可解。鲁班术让秦川建造锦川居有如神助，相信这御兵术也定然不会让人失望。除此之外就是造反所需的物资，粮草军需一样不能少。粮草还好，不是远征，对粮草的需求并不高。军需主要是武器这一块，上次防备冯才之时就已经装备妥当。其它辅助性的物品，秦川还有鹅掌紫膏这种奇物，只是经过两次的挥霍已经用去不少，再有一次就得等到培植的菌块再生长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