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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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突然传来瓷碗摔碎的声响。小满心头一紧，转身就看见母亲倚在门框上，嘴唇发紫，手里的搪瓷碗滚在脚边，溅出的米汤在水泥地上烫出白烟。
妈！她冲过去接住摇摇欲坠的身影，指尖触到母亲额头的滚烫时，后颈突然被扯得生疼——张婷婷正抓着她的马尾辫，香水味混着怒意扑面而来：敢咒我?你这种克父克夫的扫把星——
直播间提示音在此时响起。小满咬着牙打开前置摄像头，镜头里张婷婷扭曲的脸占了半个屏幕，身后李明正对着遗照吐口水。她突然笑了，把镜头转向母亲苍白的脸：家人们，今天的采药直播提前开始。如果我死在山上，麻烦帮我报警，看看我爸坠崖那天，到底是谁改了进山登记表。
手机被甩进竹篓时，她已经抓起采药绳冲向后山。鬼臼长在悬崖中段的背阴处，上个月她探到的那株足有三百年火候，足够压制母亲体内的寒毒。
山风卷着枯叶掠过耳畔，小满的指尖抠进岩缝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无人机的蜂鸣。她抬头的瞬间，脚底的青苔突然打滑，采药绳在岩石上摩擦出刺啦声响——三百年的鬼臼就在眼前，根茎处泛着诡异的荧光。
家人们，看到发光的药材了吗?她在坠落的失重感中笑出声，镜头掠过飞速倒转的树冠，如果我死了，记得帮我@周景明医药集团，问问他们收购野生鬼臼的价格，够不够给我妈换副新药柜——
剧痛袭来前，怀里的《百草经》突然发烫。泛黄的纸页在风中翻飞，小满看见自己的视线穿透层层绿叶，清晰看见二十米外的蛇窝里，七枚蛇蛋正泛着温润的光泽。
手机摔在岩石上的瞬间，直播间弹幕炸了：
